幾個海西女真計程車卒手忙腳亂的將巴達禮按倒在地,沒等他回話,其中一個便一刀抹下了他的首級,一腔子發黑的鮮血激噴而出,巴達禮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很快,巴達禮的腦袋便奉到朱平安的面前,朱平安看了一眼,只是點點頭,“保管好,裝進匣子裡,噶裡你便可以帶著它去見額哲了!”
噶裡慌忙再度雙膝跪倒,“奴才遵命!”,說完,捧上了木匣就打算告辭而出。
朱平安一擺手,“且慢,你真的有把握能說動額哲出兵嗎?”
噶裡滿是皺紋的臉上顯現出諂媚的笑容,“主子請放寬心,這兩年,奴才的商團生意已經遍佈草原,那些個蒙古漢子,粗魯愚直,比之遼東人更為好騙啊!如今額哲帳下的那些個左中右三翼各旗的王爺,哪一個不是在小人的下線混飯吃,就算額哲不願出兵,他又怎能抗拒麾下察哈爾各部的意願呢?”
朱平安這才展顏一笑,揮手讓噶裡退下。
噶裡走後,肖元騰這才將身後早已等候的幾個人帶了上來,為首的一員虯髯大將,頭頂鐵盔,原本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但到了朱平安的面前,卻是瞬間換上了奴才相,“偏邦小國朝鮮王室內禁衛大將樸有周叩見上國睿王殿下!”
今日一戰,在草河以西伏擊德爾格勒的正是樸有周所部,他也成功的扮演了曹變蛟的分身,將德爾格勒的海西女真主力牢牢的釘死在了草河西岸。兩萬朝鮮禁軍死傷不少,終於還是將海西女真渡河之後的五千殘部全殲,也算是朝鮮軍隊這些年少有的戰績了。
樸有周滿心歡喜的將生擒的德爾格勒送到朱平安的面前,沒想到朱平安卻只是淡淡的一笑,並沒有將他這“驕人”的戰果放在眼裡。
朱平安打量一下被綁縛的像個粽子一般的德爾格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想不想活命?”
德爾格勒下意識的點點頭,但隨即發覺不妥,趕忙又搖搖頭,頓時惹得周圍眾將一陣大笑,德爾格勒滿面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想活不過是人的本能反應,就和穿衣、吃飯是一個道理,沒有什麼可感到羞愧的!”
朱平安好奇的看看德爾格勒,“我奇怪的是,努爾哈赤、皇太極殺死了你的父親金臺石和叔父布揚古,你卻甘心為其所驅使,這是什麼原因?”
“女真各部只看重英雄,我的父親和叔父雖是一時梟雄,但還是擺在了愛新覺羅家族的手中,我葉赫部甘心情願臣服於其下,並與其通婚,為的就是讓我們的血脈能夠流傳下去,皇太極不就是孟古所生的孩子嗎?”
朱平安想了半天,也沒搞清楚這種恩怨到底有什麼不同,乾脆直接說道:“海西女真向來以葉赫部馬首是瞻,我只想問,如果再給葉赫一個稱霸女真的機會,你德爾格勒會不會站到大明的一方!”
德爾格勒愣了好一會,徑直以頭觸地,“葉赫部世世代代忠於大明,當年,要不是薩爾滸大戰明軍敗退,努爾哈赤便不會傾盡全力猛攻葉赫,併發誓‘不破葉赫,誓不還師’。我父親金臺石和叔父布揚古都是為大明而死,我作為兒子的,一定要要效仿先輩,為大明奮戰致死!”
德爾格勒這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在場的眾人都傻了眼,唯有樸有周暗自讚歎,“怪不得葉赫部當年能讓建州女真都狼狽不堪,這等見風使舵的本事,讓我等望塵莫及啊!”
“還是小覷了這些韃子的野心了!”朱平安咂咂嘴巴,心中不由得感嘆。這些關外蠻夷,看似恭順,但心中那蠢蠢欲動的**之念,卻是經年未曾熄滅過,一下子放出額哲和葉赫部這兩頭猛獸,將遼東之地鬧一個天翻地覆簡直是易如反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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