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凡赴任、離任官員和差出的官吏軍卒,以及陸上“綱運”押綱官及綱卒,憑“驛券”住宿。
雍丘是個縣,驛館設定在離縣城東北角上,高高的圍牆圈起了個大院子,從外看就像一處大戶人家的宅院,趙檉他們一行人多馬多,佔據了院子中最大的一處院落。當他們回來的時候,見喜已經打理好一切,先安排王爺洗了個澡,然後準備開飯。
驛館也供應伙食,但是不提供馬料,人按照品級享受不同的待遇,趙檉他們為了安全,飲食都是自備,由自己的廚娘烹調,比驛館提供的粗陋的伙食強得多,驛館當然不會干涉,省下來的銀子只會便宜了他們。
“大人,請您們能不能換個地?”這邊剛端起碗,驛丞屁顛屁顛的跑進來說道。
“為什麼啊?”趙忠擋住他問道。
“大人,江浙應奉局的押綱官和綱卒前來投宿,他們人多,想佔這個院子”驛丞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官,見了誰都得叫大人,趙忠好賴也是個從九品的都軍使,也稱得起大人了。
“他們人多,我們人也不少,都是大宋朝的官員,他們住的我們就住不得嗎?”趙忠冷哼一聲道。
“大人,押綱官是朱觀察使的侄子朱汝舟,押運貢品進京,還請大人體諒小的”驛丞說道。
“你跟他說,我們不讓,沒事讓他離這遠點”驛丞也是好意,想讓趙忠知道來人的厲害知難而退,可偏偏趙忠根本不知道這個朱觀察使是個什麼東西。
“你…好好,你惹出禍事來了”驛丞被趙忠噎得直翻白眼,自己好心勸他,沒想到落了這麼個結果,那朱觀察使朱勔誰人不知,這個小軍官居然不把他放在眼裡,那不是找死嗎?
“誰這麼大的口氣,敢不把朱觀察使放在眼裡,朱觀察使乃是聖上最寵信的大臣,對他不敬就是對聖上不敬”就在這時,一個面目清秀,身材矮短的小子走了進來,後邊跟著一眾兵丁,他一巴掌將驛丞扇了個跟頭說道。
“請問大人是哪位啊?有何公幹”見這邊起了衝突,見喜趕緊過來問道。
“我們大人乃是知江浙應奉局朱勔朱觀察使的親侄子,武功大夫蘇州府軍指揮使朱汝舟朱大人,押送貢品進京,識相的趕緊讓出地方,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一個小校站出來囂張地說道。
“既然你也是吃官飯的,不懂得驛館的規矩嗎?”見喜後邊戳著個王爺呢,而且這個王爺連蔡攸都差點給宰嘍,還怕曾是蔡京家的一條狗,他指著那個什麼武功大夫吼道。
按照驛館管理規定,一般先到者入住,低官讓後到的高官,尤其是有隸屬關係的高官;如驛舍不足則自住客店。宋代還規定“品官之家及未入官人若校尉,雖不請券,並聽入”住。放寬了入住驛舍的條件,但如有官員入住則遷避。
“什麼狗屁規矩,我們朱家的規矩就是王法”朱汝舟被氣壞了,跳著腳喊道,那朱勔以花石綱討得皇上的寵信,從一個市井凡夫,驟升為封疆大吏,小人得志,極其猖狂,他對州縣官員頤指目攝,就象役使奴僕一樣,東南一帶刺史郡守多出其門,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的家人也跟著變得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這時一個少年端著飯碗走了過來,用筷子點著朱汝舟的鼻子笑著說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歸京路(四)
第一百三十八章歸京路(四)
趙檉冷眼打量著眼前的人,這個小子年紀不大,身材不高,長得不醜,穿著七品武館的官服,可他臉色鐵青,腳步虛浮,明顯是酒色過度,神色間一副‘傲藐天下’的樣子,彷彿大宋朝已經改了姓,那趾高氣昂的德行看著讓人就想打他一頓。
“怎麼不服氣嗎?在大宋的地盤上,我朱家的規矩就是王法,我叔叔的話就如同聖旨,你能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