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身旁的突然泥土迸濺、殘雪紛飛,一隻黑熊從中站起它高大的身形,剛才他在這又開槍又叫喚的招來了在此隱居冬眠的熊大哥不滿,而戰馬憑著幾萬年遺傳下來的本能發現了危險,扔下趙檉先逃了。
看著立起來比姚明不矬紅著眼、淌著口水的狗熊。趙檉想都不想兩腳點地高高躍起,雙手掄槍一招‘泰山壓頂’狠狠地砸了下去,‘啪嚓’一聲巨響,他手裡就剩下一根槍管了。這卯足了勁兒的一下要是拍在人腦袋上,即使是戴著鐵盔的鐵浮圖也得被砸的腦袋縮到脖腔子裡去,可熊大哥只是晃晃被打得有點暈的腦袋張開雙臂想要擁抱他。
熊這東西脾氣暴躁。發起火來更是什麼都不怕,尤其是冬眠時被打擾了好覺的。更是不死不休。看著如同短匕一般的熊爪向自己揮過來,趙檉身子一矮躲過熊爪試圖開溜。可大氅卻被狗熊一把撈了個正著又生生給拖了回來。
他急忙將繫帶解開後滾翻從利爪下逃脫,而他千貫一件的大氅已經被狗熊連撕帶咬下轉瞬變成了碎片,讓他心疼不已。但是這並沒有讓熊大哥消氣,反而更激起了它的兇性,再次向趙檉撲過去。
趙檉心如電閃,想打,自己的刀都在馬背上,而馬早就跑的沒了影,只剩下手裡這根還未捨得扔的槍管;想跑,在這山坡上,饒是自己動作靈活,這麼近的距離也不一定能跑過四條腿的暴怒的狗熊。可怎麼也不能坐以待斃啊,趙檉‘嗖’的一聲將手裡的槍管當暗器砸到了狗熊的臉上。
不論人還是動物突然被砸中,都會本能的楞一下,而趙檉不退反進飛起一腳蹬在了狗熊的鼻子上,人借力後翻,落地時他以順手從靴筒中拔出了防身的匕首,雖然只有尺把長,但是卻讓他安心不少。
把打了臉,又踹了鼻子的狗熊疼得嗷嗷直叫,鼻子可以說是狗熊身上不多的弱點之一,趙檉全力一腳能踹斷碗口粗的木樁,它骨頭再硬起碼也是個鼻軟骨碎裂,毛細血管破裂,就是好了也是個塌鼻子狗熊,不好找物件。
血從狗熊的鼻孔滴落,血腥氣更加刺激起了它的兇性,再次撲向趙檉,熊一直是笨拙的代名詞,但其兇起來一樣動作不慢,撕咬快如閃電,出掌如狂風掃落葉,趙檉不敢與它硬拼,而是左躲右閃圍著熊兜圈子,幾個回合後它就累的氣喘吁吁。
待熊的動作減慢,趙檉突然作勢向左躲避,熊立刻隨之發起攻擊,而他卻是個虛招,一個滑步轉向右邊。熊的身子已經撲出,可目標已經躲到了另一邊,它只好扭頭張嘴去咬,嘴剛合上,身體還未全部轉過來,只覺青光一閃,眼睛刺痛,只剩下一片黑暗…
趙檉靜靜的看著眼前狂暴的熊嚎叫,撕咬,團團亂轉,卻毫無用處徒自消耗著自己的力量,當它再次人立而起撲向自己臆想之中目標時,卻將它的死穴暴露無遺,露出了胸前那片新月形的白毛,一柄匕首無聲的刺入,輕輕的翻了個身,瞬間又被拔出,一股血箭噴出,將趙檉上下染得通紅!
“王爺…”被趙檉遠遠的甩在後邊的近衛發現他渾身是血的坐在一隻碩大的黑熊前,大驚失色地呼喊道。
“沒事了,將它收拾了吧!”趙檉擺擺手,露出點笑說道。
“是,王爺!”沙堆上前確認王爺無恙鬆了口氣回答道,他急忙吩咐手下去尋找王爺受驚的坐騎,又撿拾些柴草在王爺面前攏起一堆火,從背囊中取出一條氈毯給王爺披上,這才處理那隻被王爺獵殺的熊。
沙堆一邊剝去熊皮,一邊偷眼看向王爺,不知道王爺是累著了,還是受驚了,坐在火堆前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忙乎一言不發,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不過這倒讓他放心了,自從女真入寇以來,王爺總是這個樣子,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的待上半天,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這時即使喜爺也不敢過去打擾…
天下無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