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呢,從一個受害者又變成了一個施暴者?進而不惜對我們大宋用兵!”陳東點頭說道。
“民間有句老話,叫作身懷利器,殺心自起。遼國和我朝的軍隊在女真人面前紙糊的一般,往往是一擊即潰,望風而逃,如此實力懸殊的戰爭中,自己最多不過蹭破點皮,俘獲的卻是眾多的子女玉帛,這樣的仗自然就特別愛打,也特別能打。人要頂住多打幾仗的誘惑,必是要定力過人,可惜女真人不是,他們已經被自己的貪婪之心矇住了眼睛。”趙檉笑笑答道。
“王爺,面對外敵我朝中之人理應團結一心抵禦外辱,可耿南仲之流為何勇於內鬥,而對外怯戰,為此不惜將李綱,王爺這樣的忠貞之士置於死地而後快,可皇上卻對此視而不見,這就又是為什麼呢?”陳東又問道。
“所以才有忠奸之辨,對於你來說他們是奸,但是在皇上眼中他們卻能替自己守住帝位,清除異己,卻又是忠,而本王能夠威脅到他的地位也就是他們眼中的奸人,因此忠奸只說只是在於你如何看待了!”趙檉笑笑說道,將自己的水壺遞給陳東。
“哦,屬下受教了,王爺出走到此卻不忘大宋,不肯稱帝,是想做大宋的忠臣,卻不要做皇上的忠臣!”陳東恍然道。
“呵呵,你過譽了!”趙檉笑著說道,自己卻有些臉紅,“本王是沒有本事的人,無法勸諫皇帝,更無法為國除奸,心中有愧啊。”
“王爺,屬下還有一事不解,開國之時,太祖揮兵橫掃四方,大宋之軍何等雄壯,可如今為何契丹人被金兵打得亡國滅族,但是我強健西軍又被遼軍殺的大敗,毫無還手之力?遼宋兩國都曾是雄霸一方的上國,卻都敵不過立國不過二十年的金國呢?”陳東喝了點水,說出久存於心的話,當初他也曾對西軍寄予厚望,可是一敗再敗,成了個笑話。
“開國之時,拋去社會矛盾緩解,政治清明不說,單談軍事!”趙檉想了想說道,“盛唐勝名遠播,威儀四方,一直為國人推崇,他的強大在於一個民族的性格強大,李氏崛起於晉,那裡近邊,民風彪悍尚武勇鬥,這決定李氏的勇敢強悍,育出幾代雄才大略的帝王,國家自然興盛。唐太宗文治武功樣樣超群,貞觀之治青史留名,疆域廣闊,四方遣使來拜。但是到了中唐以後,隨著農耕環境強化,儒學興盛,經濟重心南移,民族性格再度奴化,變得軟弱,漢唐初期豪邁強悍的民族風骨蕩然無存,也就盛極而衰,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妙極!自古中興之主,起於西北,則足以據中原,而有東南。”陳東擊掌讚道,十分贊同王爺所言。
“我朝開國之後,兩次北伐失敗,進取之心頓減,而隨著以文治武的國策深化,士人地位的提高,天下尚武之風漸漸消失,民性也日趨軟弱,貪於享樂,再無人願提征伐之事。澶淵之盟後,遼宋兩國休兵,從此再無大的戰事,息戈百年,導致兵無鬥志,將無戰心!”趙檉說道,看陳東點頭,接著說道。
“而契丹自佔據了燕雲十六州這片廣大的漢族農業區,經過幾十年的墾殖,大批的牧民變成農民,本以遊牧為生的契丹民族變成半牧半農,遼國和宋國的區別也越來越少,在安逸的農耕環境中過去的彪悍勇鬥之心也逐漸地消磨盡了。但是女真不同,他們就像百年前的宋遼,民風強悍,擅於戰鬥,全民皆兵,如同一隻出於山林的猛虎,而遼已是沒了爪牙的,衰老的雄獅,根本敵不過蜂擁而至的金國騎兵,所以女真從崛起到滅絕遼國,也不過就是二十多年時間,而大宋比之遼更是血性全無,變成了羊,雄獅老邁雖鬥不過猛虎,但是對付我們大宋這隻羊還是綽綽有餘。”
“王爺在西京大力推行先秦的‘軍功授田’也不僅為了激勵將士奮勇向前,也是為了重樹我大宋尚武之風,而讓士子入營都是此意吧!”陳東聽明白了,也想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