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僕散忠義不同的是他以對宋作戰經驗豐富為名將監軍撒離喝派到來州指揮對宋作戰,而自己卻留在錦州坐鎮後方統管大局。
撒離喝年以六旬比兀朮歲數還大,如今卻學了老黃忠還要提刀上陣。心裡自然不喜,但是軍令不可違。還是捏著鼻子帶著一萬援軍出援來州。其實他心中十分明白,大帥派自己去哪裡是什麼看中自己。那就是送死。早在當年高麗一戰他就想明白了,金國想要重溫南下中原的美夢是不可能了,能否保住遼東這塊祖宗基業還得看趙二的心情。
“監軍,你以為我們守得住來州嗎?”與撒離喝一同出援領兵的是老將完顏聶耳,他也是情緒不高,看著愁眉苦臉的撒離喝問道。
“唉,你以為呢?”撒離喝嘆口氣反問道。
“難啊,宋軍先打右帥府,而等到此時才打左帥府是早就算計好了。他們就是等待冰雪消融,河水開化呢!”完顏聶耳搖搖頭說道。
“是啊,我們西有青山、大靈河,又修築了界壕,利守不利攻,趙二不會做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撒離喝深有同感地道。
“從陸路向北,我們州縣密集,扼守行軍大路,城防經過整修也算堅固。宋軍即便火器犀利,一州一城的爭奪也需耗費大量兵力,拖延時間。因此屬下以為趙二多半會故技重施,從水路發起進攻。打來州不過是佯攻,做做樣子罷了,只是不知道他會從何處下手。”完顏聶耳分析道。
“嗯。南朝水軍戰艦上千艘,趙二是不會讓它們閒著的。而我們左帥府東臨大海,州縣又散佈在遼東灣。可選擇進攻的地點太多了,你若是趙二會選哪裡呢?”完顏聶耳和撒離喝所想差不多,點點頭問道。
“隰州,此地靠近海岸,又在六州河北,先佔據隰州則切斷了佈置在來州的重兵,使界壕形同虛設,同時也開啟了進軍錦州的大門!”完顏聶耳立刻答道,想來他早已想過這個問題了。
“呵呵,趙二沒有你想的那麼小氣,隰州是不會放在其眼中的。”撒離喝笑著搖頭道。
“哦,監軍以為宋軍會打哪裡呢?”完顏聶耳疑惑地問道。
“趙二在平州聚集了燕京、真定、京畿三個鎮撫司的禁軍,擁兵十數萬,他會為隰州一地而大動干戈嗎!因此他們的目標是錦州!”撒離喝苦笑著說道,“只要佔領了此城,則將我們左帥府之軍全部隔在這個狹長的走廊之中,一網打盡,慢慢吃掉。”
“那大帥是否知道宋軍會在錦州登岸呢?”完顏聶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他如何不知,我臨行前已經提醒過大帥了,但他……”撒離喝無奈地搖頭道。
“那小兒明知如此,卻還讓我們出援來州,他是想借刀殺人啊!”撒離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已經證實了完顏聶耳的不祥的預感,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完顏亮當初是因為勾結裴滿皇后欲竊取大權才被太師派到左帥府為帥,想著他遠離京師能安分守己,卻沒有想到更加變本加厲,極力拉攏各處猛安謀克,與那奚人蕭裕往來甚密,如今完顏秉德那匹夫又來投靠,讓他更加囂張,不把我們這些老人放在眼中。”撒離喝也面色難看冷哼一聲說道,他現在不僅被架空,連監軍府的親兵也被更換,實際上自己已被軟禁,若不是宋軍來侵,他還難以獲得自由。
“那小兒奪取兵權定是有了不臣之心,為何不向太師和陛下稟告呢?”完顏聶耳急問道,他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陛下喜怒無常,動輒殺人,朝臣都是噤若寒蟬,陛下又與完顏亮自幼交好,對其信任有加,若不是太師一力勸諫,其以位列三公。而如今大敵當前,此刻動他太師不能不有所顧忌,免得激起大變,我又何必自討無趣。”撒離喝呲笑著說道。
“監軍,那我們前去來州無異於羊入虎口,真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