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擬定的祭典章程。張商英身高體長,雖然已經奔六十的人了,眉宇間還能看到些年輕時的英氣,因為他敢說敢幹,不分場合的放炮,讓人下不來臺,所以趙佶有些怵他,現在也是聽得時候多,說的時候少。
“官家,您看參加祭禮的人是不是加上兗親王啊,他已經在宮門外守了七天了。”討論參加祭典的人員時,站在皇上一邊的童貫突然插了嘴說。
“萬萬不可,兗親王抗旨進京,已是觸犯律法,聖上念他祭母心切沒有懲處,如要再讓其參加祭典,恐怕百官不服,朝綱不振!”還沒等皇上表態,張商英就站起來奏道。
“哼,張相所說未必吧?”童貫捋捋鬍鬚不急不緩地說道,各位說了,他不是內侍嗎,底下都切了,沒有了雄性激素分泌,怎麼會長鬍子,肯定是粘的假鬍鬚裝樣吧。還真不是假的,人家那就是真的,而且不脫褲子單從外表看,他還頗有陽剛之氣,根本看不出是宮裡人,估計是入宮晚了,身體發育後才揮的刀!
“童司空有何高見?”張商英看著這些沒**的傢伙就脹氣,好好的皇上都讓他們給教壞了,板著臉反問道。
“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此言張相可否知道何解。”童貫來了句文的,可是這文鄒鄒的話在他嘴裡說出來卻有點怪。
張商英一陣冷笑,你以為我這個進士是買的啊,撇撇嘴說:“此話出自《論語》,是說無論父母生前或死後,都應按照禮的規定來行孝。”
“呵呵,張相確實是學貫古今,聞母喪信,孝子在外應該如何啊?”童貫好像沒有看到張商英鄙夷的目光似的又問道。
“當不顧險阻,即使遠在千里也應晝夜馳返!”張商英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好,張相說得好!”童貫拍拍手讚道,“那兗親王聽聞母喪,應該如何呢?”
“這···這?!”張商英一時語塞,但是能當上宰相的人也不是笨蛋,略一沉吟回答道:“雖是人之常情,但也不能因私廢法,兗親王此舉情有可原,但法不能恕!”
“曾子曰:民之本教曰孝。夫仁者,仁此者也;義者,義此者也;忠者,忠此者也;信者,信此者也;禮者,禮此者也;行者,行此者也,強者,強此者也!張相乃是進士出身,不用我再解釋,此乃天下行事之準則,怎能以常情並論!”童貫厲聲說道,到底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此時說出的話竟帶著殺伐之勢。張商英也不是白給的,引用律典反駁,兩個人一個論法,一個說情,唇槍舌劍爭論不休,趕上現在的大學生辯論賽啦!
邊上參與議事的朝廷的幾個執宰與內廷的知事都有些傻,今天是怎麼啦?童貫這小子今天怎麼學會玩兒文的了,滿嘴的之乎者也,引經論典,有時竟能將進士出身張商英給噎得只翻白眼。
寶座上的趙佶平時最煩廷辯,今天卻看的津津有味,既不插言,也不喝止,把兩個朝廷重臣的爭論當猴戲看了。知樞密院事鄭居中卻不時插兩句嘴,看似公平,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有偏有向,他倒不是因為文武之爭,而是認為牽扯到了自己的家事,童貫跟兗親王八竿子都打不著,今天都替他出頭,自己這個當舅舅的怎麼也得拉拉偏手;被死鬼張康國玩兒了一把的何執中剛剛回到中書,卻樂得他們打得一塌糊塗,在邊上閉目養神韜光養晦,兩不相幫;楊戩卻是心中忐忑,琢磨現在童貫的風頭大有蓋過自己之勢,此時為兗親王瞠目,是不是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今天殿前值守的小黃門們卻忙得不行,進進出出的傳遞訊息,當然也不是白忙乎,誰的袖筒裡都塞滿了金錁子,朝堂上爭吵正是官場上的風向標,一個站錯隊,輕的就是貶謫出京,重的就是丟官罷職,所以也都捨得下本錢,也算各取所需。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法乃國之根本,萬民之所請,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