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一鼓一梃。雖是從不曾用過,但石臺之側不生雜草,石臺之上纖塵不染,這石臺的神妙,亦是難以測度。
那無量玉山的中宮殿房屋,或是龍族守護,或是四神加持,唯有這天刑臺上不設一符一篆,更無龍族四神形貌。只因這天刑臺唯天地為尊,以法則為準,世尊若是搶先開口便罷,若是世尊不曾開口,天刑臺一旦降下天劫來,便是世尊也無從置喙了。
蘇正德也不需朱雀吩咐,徑直舉步走到石臺之上,朱雀擔心此事節外生枝,若阿神陀搶在刑天台示兆之前趕到,自己一腔心血可就化為烏有了,於是便抖袖將七妙真人與勾陳擲於臺上。
二正御出了朱袖大袍,亦立在石臺之上,七妙真人已是痴痴呆呆,勾陳亦是喪魂落魄,這刑天台雖曾動用過,但仙庭傳言,此賞罰分明,絕不容私,二正御到此地步,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勾陳心中忖道:“我已將此事傳予抱朴子,以我與抱朴子的交情,定會傳予阿神陀,如今只盼阿神陀及時趕到,方能救我性命了。”
這時石臺四周,已圍了諸多修士,來看朱雀禱天地執法,雖然朱雀已失神位,但動用天刑臺本無資格之說,向天地祈罪求劫,以懲逆天,那是仙修之士應有之責。
便是有人心中不滿,但在朱雀積威之下,誰又敢多說半個字。
朱雀立在石臺之側,見三正御已在臺上站立,就走到石臺上的聞天鼓前,取過鼓邊石梃,向石鼓猛然一擊,剎那間天閃電鳴,烏雲籠罩玉山,更在烏雲之中,則生出百萬天劫之像。山中諸修哪敢抬頭去瞧,生怕被這天劫窺到自家心事,將那天劫降下來。
三正御之中,唯有蘇正德抬起頭來,去瞧空中百萬天劫之像。那萬劫之像好不恐怖,其中有赤黑劫符無數,那是萬種死劫,但被這死劫符打來,任你怎樣修為境界,亦難逃一死,而每道劫符,就是一種死法,皆是慘不可言。
又有黑黃劫符千道,那是哀悲恐驚四情劫符,但中劫符,自然心境動搖,每日承受這四情天劫,這劫符打在身上,卻不至於死,但心中既生哀悲驚恐四情,豈不是生不如死。
空中百萬劫符之中,又有轉世劫符,若中此符,便要轉世重修,當初原承天便受這轉世劫符,九世重修,受盡苦難。
轉世劫符亦是種類不一,九世重修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有那轉世為禽符,轉世為獸符,世間有多少性靈,便有多少道轉世劫符,因此百萬天劫符中,以轉世符為最多。
轉世劫符之外,便是天罰劫符,天罰劫符種類亦是萬計,除了風火雷電之罰外,亦有土木之懲,刀劍之罰,誰又能數得過來。
蘇正德瞧了瞧空中劫符,就算他心中執意求死,以成全蘇氏後輩人子,此刻也是心中驚惶不已,更別說七妙真人與勾陳二正御,已是嚇得細成一團,哪裡還有半點正御氣像。
朱雀見三正御情景,不免也是物傷其類,心中嘆道:“當日你等作威作福之時,何曾想過有今日,此刻後悔,已是太遲了。”
口中念道:“今有仙庭三大正御,刑部正御蘇正德,雲部正御七妙真人,雷部正御勾陳,私放黑龍出脫蓮池,妄行殺伐。只是三正御雖行此逆天之舉,卻已有悔悟之心,更有難言苦衷,天地至德,執法無偏,朱雀稟正其事,還請明斷。”
說到這裡,舉起手中石梃就要向聞天鼓再次擊去。
便在此時,就聽一修閃電般飛來,口中叫道:“朱雀神君梃下留人。”
第1911章殺氣為表音為神
諸修循聲瞧去,只見那修士身高近丈,身穿大紅羅袍,右手中託著一座小山,乃是日後禪宗化佛鎮崇靈山,名叫須彌山,此山託在手中,輕若一羽,打將下來,重逾萬嶽。這修士便是阿神陀新域三正御之一,須彌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