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修一路無言,徑投玄武海,原侍一就領著二老去海島處與九瓏相見。
九瓏與原承天本是同處修行,但原承天既衝禁重天境界,不能中途分心,若有急務,便著九瓏處置,因此九瓏亦另置一座洞府,專用處理仙庭諸處急務。
此刻二老既至洞府,九瓏不等二老入府,就急急出外相迎,更以三拜之禮跪在道旁。
蘇氏二老慌忙上前扶起,蘇泰真就道:“瓏兒,你如今是何等身份,豈能拜我二人?血脈雖親,卻重不過天地。”
九瓏垂淚道:“天地若不顧私情,則天地何存?若無二老,怎有瓏兒,務必請二老受我後輩之禮。”
便依足禮數拜見了,這才恭請二老入府。
二老又是歡喜,又是流淚,到了洞府中敘話,說的也無非是當年昊天舊事罷了,又引得九瓏一時嘆息,一時歡笑。那原侍一是個曉事的,也不入洞府,只在府外侍立,嚴禁他人入內。
蘇泰玄說罷舊事,便道:“瓏兒,今日請我二人,著實有何難處,你只管講來。”
九瓏聽罷此言,不由的泫然欲泣,只是不語。
蘇泰真道:“瓏兒,莫非是因為老祖一事,我與侍一一路過來,就瞧見有許多靈禽,前來打探老祖下落。瓏兒,老祖莫非犯下了滔天之罪,否則怎會有這許多靈禽尋他?”
九瓏這才將蘇正德私放黑龍,觸犯天條一事細細說來,二老聽罷,不由得頓足道:“老祖已修成正慧道果,怎的卻這般糊塗,正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九瓏垂淚道:“朱雀神君因子為父隱之故,不便來我玄武海搜尋,但老祖既犯天條,我等若隱慝不報,豈不亦是獲罪於天,我蘇氏於昊天失德,若在仙庭亦犯天條,那我蘇氏又有何顏面見天下修士。”
蘇泰真道:“老祖藏於玄武海中,那是知道朱雀神君不便來尋他,但老祖又不敢來見瓏兒,可見老祖心中,亦是愛惜瓏兒,不肯讓瓏兒為難了。如今瓏兒著實不便於老祖相見,瓏兒今日請我二人來此之意,我已盡知了。”
蘇泰玄亦道:“但請瓏兒放心,我蘇氏盛極而衰,已為天下人笑,如今怎能一錯再錯,我與泰真務必說服老祖,請老祖自投天刑臺,若是不然,我二人便死於老祖面前。”
第1910章刑天台上萬劫現
蘇氏二老離了海島,便分開海水,來到海中去尋蘇正德。蘇正德隱在海底萬山之中,但有九瓏明察秋毫,又怎能瞞得過,二老片刻後便尋見了,蘇正德與二老相見,皆是又喜又憂。
蘇泰玄道:“老祖,我蘇氏榮辱,皆在瓏兒一身,老祖因何要與原世尊做個對手,這讓瓏兒如何自處。”
蘇正德嘆道:“泰玄,難道我便不想與瓏兒團聚,家人合在一處,其樂融融。奈何我已拜阿神陀為尊,若是首鼠兩端,不光貽笑天下,說我蘇氏搖擺不定,亦會惹惱阿神陀,立時就有殺身之禍,我死猶輕,卻怕連累我蘇氏弟子。如今便是我得罪於天,以原世尊慈悲,絕不會牽連我蘇氏弟子,本座苦心,也唯有告你二人了。”
蘇泰真與蘇泰玄這才明白蘇正德苦衷,皆是嗟嘆不已。說來也是因原承天是為至道君子,蘇正德此舉,叫做君子可欺之以方,而阿神陀胸襟狹小,反倒不能得罪,原來蘇正德是以一人之榮辱,換來蘇氏弟子安寧,這也是身為老祖的苦處了。
這其中以蘇泰真最能理解蘇正德苦心,原來蘇泰真在昊天之時,為求蘇氏福祚綿長,亦曾設洗煞池,為蘇氏弟子洗去煞氣。蘇氏弟子有了這座洗煞池,便無後顧之憂。
那仙族老祖為自家弟子著想,原也是人之常情,蘇正德此舉,與蘇泰真當初設洗煞池的心思,也算是心同此理了。
蘇泰玄道:“老祖,請恕孫輩無理,老祖本心雖好,但心中只有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