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言一出,就有大半修士面浮微笑。好在這些高德之士,輕易不肯出語傷人,可瞧大家略帶譏諷的神情,這青衣修士之言定是錯漏百出了。
青衣修士不明所以,與同伴打了個照面,就面面相覷起來。
紫衣修士輕咳一聲道:“道友,有件事還需說個分明,那魔界蟲卵未曾孵化境之前,別說你我,就算是仙修高士,也未必能瞧出此為何種魔蟲,是以換購魔界靈蟲一事,便有一個專門的名目了。”
青衣修士道:“是何名目?”
紫衣修士笑道:“不過‘賭蟲’二字。只是因這魔界靈蟲既是瞧不出種類來,那麼換購此蟲就全憑各人運氣,若是福緣深厚,說不定就得了一對珍品靈蟲,若是運氣不佳,也就是對普通靈蟲罷了。”
青衣修士頓時滿臉通紅,這“賭蟲”二字,想來他也是聽過的,以前只當是仙集專門用語,誰去理會?不想卻是應在這魔界靈蟲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臉上紅暈稍褪,此人道:“多謝道友指點,原來‘賭蟲’一語,竟是專為這魔界靈蟲而設,既是如此,在下實不敢賭,就請道友另換高明。”
此人倒算是直爽,如此公然自承膽小,在羽修之中也算少見了,亦可知此人性子頗為沉穩,不過一名羽修大士若是不敢去冒風險,其終身成就只怕也就限定住了。
見青衣修士頹然坐下後,紫衣修士道:“在座諸位,還有誰對這魔界蟲卵有意?”
連說了三遍,竟是無人應答。其中雖有些修士對魔界靈蟲卵頗有興趣,奈何手中卻無金風袍,又怎便開口?
紫衣修士正感沮喪,寧羽修慢慢開口道:“若說那金風袍,老夫昔日閒來無事,倒也煉過一件,不過老夫的御蟲之道也是平平,對魔界靈蟲實無多大興趣。老夫近日欲煉一器,卻是需要一塊莫可鐵,諸位若有此鐵,倒可先與老夫換來。”
聽到“莫可鐵”三字,原承天不由精神一震。
自從進入過萬澤谷後,原承天對御蟲之術倒也算有些興趣,可惜他昔日所得的奎蟲雖好,但因餵養頗難,一直未見其功,而奎蟲畢竟限於品種,等他日後晉升為玄修之後,這奎蟲就未必能派得上大用場了。
是以聽到紫衣修士出示魔界蟲卵之後,原承天原是有意,可金風袍是為羽修方能製成,他既無此物,當然也只好望蟲興嘆。
然而寧羽修卻又要換一塊莫可鐵,那可不是正撞到他的心坎上?
他昔年在玄焰谷就得過兩塊莫可鐵,後來煉器,只是用了一塊罷了,手中猶存一塊,一直是捨不得用的,不想今日恰逢其會。
於是他微微一笑道:“說來也巧了,那莫可鐵,晚輩身上倒是有一件的,雖是得了很久,可因一直尋不到上佳的五金之器來配,倒是留存至今。不如前輩用金風袍換來蟲卵,再來換我的莫可鐵如何?”
寧羽修喜不自禁,拍手笑道:“你竟有此物!哈哈,老夫走遍天下,也只得過一塊,不想原道友竟有這般福緣,既是如此,我便用金風袍將那對蟲卵換了來,再與你交換。”
當下就取出一個物藏來,交給龍九雲,道:“勞煩龍道友將此物藏中的法袍取出便是。”
龍九雲應了一聲,接過物藏,走回座位處,拉動一根繩索,外間就響起鈴聲來。
等鈴聲響畢,一名青衣小廝走了進來,接了龍九雲手中物藏,倒退著出了屋,轉身便往隔壁的承仙會執事所在房屋去了。
在這伽蘭仙會中,若要動用法力,取出物藏中的物事,都是要請承仙會執事相助的。
只過了片刻,那青衣小廝再度走了進來,手中託著一個一尺見方的銀盤,銀盤上是一件疊得齊整的灰色法袍和剛才那件物藏。
青衣小廝走到龍九雲面前,將銀盤高舉過頂,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