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風是性情中人,而白鬥最是傲上憐下的,這兩侍捨不得周方晴,也不出原承天意料,是以這狠人便只能由自己來做。
仙凡之間,天差地別,周方晴與自己糾纏在一起,對她絕無半點好處,周方晴年幼,與她分說不得,正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原承天將臉一沉,道:“獵風,今天你就送方晴回家,不得有誤。”
獵風平日雖與原承天言語無忌,可見到原承天動怒,心中也有幾分害怕,而周方晴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原承天動怒之時竟是這麼嚇人。
她默默的隨著獵風出了金塔,沒走幾步就叫道:“獵風姐姐,我不識得回家的路了,我回不去了。”
獵風苦笑道:“小丫頭,在主人面前,可不要玩這種花樣,姐姐雖是捨不得你,可主人既然已下了決心,姐姐也無能為力,何況主人也是捨不得你的,他這樣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主人的決定總是對的。”
周方晴淚眼婆娑,嚶嚶哭道:“小哥哥是最狠心的人,我才不信他捨不得我。”
獵風悄悄的道:“姐姐和你打個賭,主人馬上就會出塔來,你信不信?”
周方晴搖頭道:“我才不信。”
話音未落,原承天已走出塔來,溫言道:“方晴,此一別並非無見面之期,或五年,或十年,哥哥必來看望你,只是你心中也需做個決定,要不要棄了這心眼秘術,在哥哥看在,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
見被獵風說中,周方晴與獵風相視而笑,只是周方晴的臉上猶掛淚珠兒,她收起眼淚,襝衽一禮,道:“小哥哥的教誨,方晴沒齒難忘,方晴就在家中等著小哥哥,小哥哥若是不來,方晴心裡便恨小哥哥一輩子。”
原承天點了點頭,道:“我自會來的。”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進塔中,這離情別緒,他五千年清修,早就想得透徹,怎會掛懷,卻怕這般流連不已,反惹周方晴傷感。
周方晴衝著原承天的身影再拜,獵風祭出玉舟來,將周方晴拉了上去,轉瞬就消失不見。
原承天心裡一聲嘆息,這場仙凡之緣,也屬一奇,若非周方晴,他也不能這麼容易得到雲摭月液,他雖讓獵風給方晴帶走數種靈丹,可保方晴百病不生,長命百歲,可就算如此,方晴也不過百年壽限而已。是以這仙凡交往,凡人固是悵悵,對仙修之士來說,若將這離情牽掛於懷,實會誤了清修。
想來方晴自服了雪肌玉膚丹後,會一日日煥發新顏,若她再肯捨去心眼,用去明目淨水,其人生又是另一番境界了。但是不管方晴是怎樣的人生,都與自己再無交接。
兩個時辰後,獵風回到金塔中,原承天並無一語問及,而是收起金塔,上了玉舟,直奔紫日大陸方向而去。
到了第二日,原承天才問道:“可記住方晴家的地址?”
獵風道:“自不敢忘?”
“那就好。”原承天說罷,便不再說話,仙修之士,於任何事情都不可久縈於懷,與其說的無情,倒不如說是忘情。這種仙家心境,常人自是難以企及。
紫日大陸在南方大陸的西北方向,那裡是玄極宗的盤踞之地,一路上原承天已打聽明白,玄極宗與玄幽宗在柩機城的戰事仍然不甚明朗,玄極宗勢力雖然歷史久遠,盤根錯節,可玄幽宗近百年來發展迅速,潛力無窮,這場戰事不知要到何時才能見到勝負。
而戰事膠著對原承天的好處就是,這一路上他很少遇到玄極宗的修士,旁門散修更是一個也無,看來眾散修都生怕被這場戰事波及,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這一日原承天正行間,忽聽遠處有人喝道:“前方修士,你已進入玄極宗領域,若非本宗子弟,皆不可入內,速回,速回。”
說話間,從空中飛來兩名白袍靈脩絞修士,皆是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