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所謂物極必反,否極泰來,那原承天受天地恩寵最盛之時,往往也會暗藏劫難,遠的不說,原承天雖摘了這白蓮在手,能否生出洗煞池,就是未知之數了。
因此索蘇倫立刻道:“承天,白蓮既然到手,此處不可久留,那蘇氏只怕早就伏下萬千手段,要來擒你了。”
原承天心中暗暗點頭,以他此刻境界,卻蒙白蓮垂青,自然會惹得天怒人怨,除非是白蓮歸主,方能免去滔天禍事,幸好自己修成凌虛步法,已可跨界逾域,便是超魔入凡也是辦到。看來出了這洗煞池之後,就需施展絕妙步法,一步跨到承天宮,到時白蓮一旦歸了九瓏,方能息去天怒人怨。
便道:“索兄,白蓮既在我手,天地恩寵歸我,天怒人怨亦歸我,你與煞月還盼先行一步才是。”
他知道一旦出了洗煞池,必定要遭遇重重殺機,又怎容牽連索蘇倫與煞月。
索蘇倫尚未說話,煞月便搖頭道:“任你怎麼說,我煞月也不會離開你半步,不瞧見你死在我手中,我怎肯幹休。”
她口中雖說要殺人,可目中哪裡有半絲殺機,反倒有無數的擔心。可見她口口聲聲喊打喊殺,不過擔心原承天安危,不肯離去罷了。
索蘇倫也微笑道:“煞月之言是也。”
原承天見他二人神情,那萬萬不肯離去了,這二位魔修可謂至情至性,在這生死關頭,又怎能避禍離去?自己著實是小看他二人了。
想到此處,不由心中一嘆,便道:“既是如此,我等先離了這洗煞池再說,到時我一步跨去,可就不管你二人了。”
索蘇倫笑道:“只要出了這洗煞池,原兄但去哪裡,我怕是管不著了。”
煞月秀眉緊鎖,嘴上動了動,卻終究沒說出話來,她想說的是:“任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想隨著你去,只可惜,只可惜你的心中早有了九瓏。”思及此事,心中自是黯然。
自己本是一心要誅殺原承天,了斷心中情孽,哪知真個兒到了原承天面前,心中哪裡能動得了一絲殺機,反倒是處處替他擔驚受怕,此情偏又無處訴說,天下至悲者莫過於此了。
也就是煞月已修成大能,心境亦不算弱了,否則又怎能忍得住心中悲悽?
便在這時,卷外傳來那灰袍老者的聲音道:“承天,速去,速去。”
與此同時,三修同時覺得面前一暗,已不見了山峰白雲,面前不過是石室的一角罷了。三位蘇氏大修已從屋角立了起來,灰衣老者手中捧著一卷一刀,卷為天地殘卷,刀為煞月刀。
煞月忙上前將煞月刀收了,原承天也接過殘卷,三老只顧揮手,讓三人速去。
原承天亦不敢留連,匆匆一揖,就從索蘇倫出了石室,那石室之外,就是洗煞池了,此刻池水依舊,但池中清正之氣已開,池中失了這仙庭白蓮,又復為一汪凡水。
原承天三修一縱便出,哪知身子半出了水域,就見到七八件法寶凌空擊下,那洩水哪裡禁得住法寶的威壓,剎那間化為白霧升騰,竟是一滴也不剩了。
煞月立在原承天左側,此時大喝一聲,將身上大氅脫下,向上一卷,那七八件法寶就被捲去大半。
索蘇倫口講指劃,亦將魔刀祭出,以無相魔訣奪了兩件法寶在手,魔刀又擊斷了一件,又何消原承天動手。
瞧那水池邊的修士,除了煞月剛才的對手之外,又多了幾人,唯不見剛才與索蘇倫鬥法的蘇氏金仙。
索蘇倫對剛才那位蘇氏金仙猶存忌憚之心,見此修不見,心中也略覺寬慰,看來那蘇氏金仙久鎮洗煞池,如蘇氏三老一般,亦被白蓮清正之氣所染,深具仁德之心了。
原承天雙手一拂,手中劍文法訣已出,那七八名修士如何能敵,就好似水波一般,被原承天拂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