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他本來就沒有多少興趣的東西,其實炒股也就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像他這樣把近千萬資金當遊戲的估計也絕無僅有,但是世事難料,所謂傻人有傻福。
在炒了幾天股票之後,張子文就再也不去那個他專用的大戶室了,他覺得沒意思,加上他本來就準備做長線投資,看著那花花綠綠的k線圖也實在眼暈,就把這個事情放下了,打算以後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看一次價格就能夠了。
之後的張子文開始了遠遊,一個人,開著車,他的理想是踏遍祖國的大好河山,至少把全國各個省份都走一遍,名山大澤都看一遍,一路上走走停停,這日到了湖北神農架,那個以野人出名的地方。
正所謂可遇不可求,神農架以野人出沒成名,然而多少年來多少個探險隊、多少人進入這莽莽蒼蒼的山林苦苦搜尋卻一無所得,倒是目擊新聞不少,不過都沒留下什麼能作為間接證據的影像資料,所以神農架野人至今也還是個謎。
當然很多人還是相信野人肯定是存在的,無論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進入這原始森林的人總是希望自己是有機緣的那個人,運氣好的話逮一個回去巡迴展覽,那就發財了。
一個地方,即便它原來是好的,但去的人多了,慢慢也就變了味道,失了純真,不復原來天然的本色,這也是旅遊過渡開發的通病,全國多少名山大川都是這樣,人味掩蓋了原味周都是人工斧琢的蹤跡,當你在山上某個名勝之地看到各種顏色的塑膠袋和各種垃圾的時候,想必心情絕對不會愉快。
正因如此,張子文遊山從來都是走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越是別人沒到過的地方走起來越是有興趣,雖然未經開發的地方可能存在危險,但是張子文又豈是畏難之人,以他今日的功夫,殺獅搏虎不在話下。
況且現在是什麼時代啊,哪還有什麼野生的猛獸來讓他搏鬥一下,不見人家科學家找個野生華南虎找了幾十年也找不到嘛。
他沒有特定的目的,興之所至,走到哪兒算哪兒,車子早停在山下酒店裡了,身上也帶著帳篷等野營裝置,白天一個山頭一個山頭地走,晚上就宿在帳篷裡,偶爾遇到乾淨的山洞就把帳篷搭在山洞裡,最奇異的是他曾經遇到過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樹,盤根錯節,亭亭如蓋,樹冠覆蓋近百平方米,正可謂獨木成林。
張子文興致一起,當晚就把睡袋扎到了這棵樹上,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竟然看到很多猴子在他不遠處的樹枝上稀奇地看著他,吱吱地叫個不停,想必是怪他搶了它們的地盤,張子文哈哈一笑,猴子四散飛逃。
這一日張子文又到了一處山峰,他都記不清自己到底攀了多少座山峰了,只模糊記得進山已經一個多星期了,根據衛星定位儀的指示,這會兒差不多已經到了神農架山脈的中段,是大山的深處了,前行於全無人跡的山脈,感悟天地之心,自然之語。
張子文相信天人合一的境地就在於此,在這樣深厚的大山面前,在孤單的極致處體味天心的奧妙,也是修行的一種,修行並不僅指身體,更重要的是心。
唯一有點讓人失望的是行來沒有遇到野人,不要說遇到,連根毛也沒見到,張子文雖然不是特地來找野人的,但如果偶然能夠遇上,那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當然遇不到也沒有什麼可惜,萬物不盈於心才是境地之求,一笑置之罷了。
這一處山峰,風景極是優美,言語莫能描述之,張子文矗立山顛,頓有煩意全消,脫身飛去之慨。雲霧繚繞之中,早春的寒氣極是逼人,尤其是在這山上,冷冽的風吹上來就如刀割一樣,風吹起張子文的衣訣烈烈作響,常人怕是連站立都有問題,他卻樂在其中,風乍起,直欲乘風而去。
站立良久,忽然有動於心,就此盤腿坐下,在這山風呼嘯的山顛上打坐起來,心思空明,頓入物我兩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