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眾將聽命!”僧格林沁意氣風發,一一分配下去,“國朝這些年平靜的很,發逆剿滅之後,海清河宴,洋人們也對著咱們客氣的很,可見接下來幾年,怕是沒有什麼戰事了,那咱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怎麼辦?怎麼升官,怎麼發財?咱們可不比那些文官,只要老實做去,老了總能有個尚書大學士噹噹,咱們可不一樣,沒有仗打,咱們可就是混吃等死了!這次阿古柏叛亂是咱們這些武將光宗耀祖,封妻廕子的大好機會!諸位,這眼下是龍是蟲就看著手下的刀了!”
同治五年,大軍兵分二路,從哈密分別沿著古絲綢之路南北線分別進軍,北線的楊樹聲、武雲迪部連斬阿古柏座下三大扎伊大王,逼近吐魯番,僧格林沁親自率領大軍南下至若羌縣、且末縣、精絕古城等地,逼近和田,一時間朝中歡歌如潮,似乎反手之間,阿古柏白彥虎吹口氣就可滅於瞬間。
喀什,洪福汗國王宮。
極富有宗教色彩的音樂隱隱響起,曲調古怪,卻又極具有挑逗性,就連站在王宮門口的侍衛們,也被從王宮深處傳出來的音樂,隱約的笑聲而迷住,就連門口來了一行衣著古怪的人都沒注意察覺,還是帶領的人覺得有些丟面子,重重咳嗽了一番,侍衛們這才回過神來,“這是西方里的貴客!”知客是帶著白帽子留著山羊花白鬍子的一個瘦小老者,他厲聲說道,“快去通報汗王!”
穿著白色長袍的侍衛一溜煙得進去稟告,那個老者對著幾個洋人們點頭哈腰,“大人們請進。”
為首的是一個俄羅斯人,他用極具高加索口音的英語對著從阿富汗來的英國人說道,“這個狗雜種,還真以為自己是一國國王了。”
“沒有我們兩個國家的支援,這個人,就連在迪化乞討的資格都沒有,”英國阿富汗總督領事館三等外交官約翰本搖頭說道,“別擔心,這個人只是我們手裡的刀,也是我們的狗,我們叫他咬那裡,他就只能咬那裡。”
王宮是原來的喀什縣衙改造的,雖然有些狹小,可裡頭的陳設卻是大金大玉,一片富麗堂皇的景象,可見阿古柏在數月之間就已經搜刮了整個西疆,一群人在知客的帶領下走向深處,一個侍衛拉著穿著白袍渾身帶血,胸膛微微起伏的少女出來,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跡,那個知客見了也是心驚肉跳,對著那個侍衛喝道:“這個賤婢怎麼惹大王不開心了!”
“大王命令她蒙上面紗,聽從教義的安排,她不從,就被大王親自剝了半張臉,丟出來讓我們爽一爽。”
知客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也不敢多說什麼,帶著兩國代表進了正殿,正殿燈火輝煌,成年男子胳膊粗細的白蠟燭點滿了整個正殿,寶座上,一個穿著寬大白袍,灰白色長髮披肩,額頭束著一根鑲嵌著各色寶石的帶子,長著一個鷹鉤鼻子,灰褐色的眼睛裡面露出一種混合著殘忍、狡猾的神色,手上還沾滿著血跡,用一方繡著牡丹花的手帕擦著手,看到來了人,就慢慢從寶座上走了下來,對著來人撫胸行禮,他的左胸上那件最上等的紗布衣服頓時滲上了血跡,幾個女奴跪在地上努力擦拭著血珠,他也視而不見,對著英俄來人笑道:“尊貴的客人來到了喀什,就好像雄鷹飛到了天上,英雄回到了故鄉,給客人們獻上最甜的美酒,和最好的牛肉,快去!”他對著女奴說道,女奴們匍匐著退出了王宮的大殿。
約翰本還想著和阿古柏握手,看到他手上的血跡,卻是不敢,於是也跟著阿古柏一樣,撫胸行禮,“汗王,請不用客氣。”
俄羅斯特使也是照葫蘆畫瓢,阿古柏微微一笑,“請坐,”幾個人坐下,還沒來得及說正事,蒙著面露著肚臍眼身上掛著金玲的女郎們魚貫而入,擺腰扭臀,手臂猶如河邊胡楊,洋洋灑灑地飛舞起來,冬不拉等樂器叮咚響起,頓時又是天魔亂舞,迷人心智。女奴們又奉上美酒瓜果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