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冷汗,“哈伊,銀河丸號是十天前從長崎港出發的,沿著既定的線路從長崎港出發去上海,按照原來的計劃,銀河丸號應該在江蘇省的港口停靠一次來新增燃煤和補給,但是按照既定的計劃,銀河丸號沒有出現,反覆聯絡了中國沿海港口的一些碼頭,都無法查詢到銀河丸號的下落。”
“難道,難道上海哪裡也沒有訊息嗎?可能是直接到達了?”田邊太一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上海哪裡沒有任何訊息!”
“這是怎麼回事?”田邊太一的眉心扭成了一團,要知道銀河丸號這艘船的行蹤不僅僅是因為有經濟利益,更多的是一種政治意義,可是為什麼會失去聯絡呢?田邊太一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在東海和黃海上,有那個國家能夠讓銀河丸號失去聯絡,”田邊太一一字一句生硬的說道,“除了清國,大約沒有誰可以做到了。”
“清國人?”橋本武官疑惑的說道。
“這個季節不存在任何能夠讓銀河丸號覆滅的風浪!”田邊太一斬釘截鐵的說道,他那個不詳的預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一定是清國!”
還沒等到田邊太一命令馬車伕調轉車頭回到總理衙門質詢中國外交部門,外面就傳來了一聲稟告,“請大使先生回到總理衙門,我們需要通報一件緊急的訊息。”
等到田邊太一回到了總理衙門的會議廳,他聽到了這些日子最為讓自己驚駭欲絕的訊息,這個訊息是由日本股章京袁本初通報的:
“今日午後,日本國銀河丸號貨船,因為某種原因在上海港口三百海里處附近沉沒。”
田邊太一刷的站了起來,握住柺杖的雙手爆出了青筋,諸國大使一片譁然,相互之間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田邊太一的雙眼通紅,“請問為什麼我們的貨船會無故沉沒!”
日本股章京袁本初面無表情的翻開了手裡的備忘錄,“日本國銀河丸號貨船沒有遵循中國規定的航道,並且因為和護送我大清慈禧太后殿下的北洋水師發生交叉航行衝突,被北洋水師,擊沉。”
“什麼!”
轟隆!轟隆!幾聲炮響,震動了碼頭上的所有人,這雖然是禮炮,可聲音極響,上海的吳淞碼頭這裡,早已經是衣冠禽獸,濟濟一堂,紅頂子,雙眼花翎,三眼花翎不勝可數,早已經按照品級候著了。上海的官員自然不用說,巡撫布政使按察使盡數到齊,只是這個時候,還輪不到上海巡撫上前,站在班首垂手候著的有兩位仙鶴補服的大員,一位是兩江總督劉坤一,另外一位是浙閩總督李鴻章,兩位一品大員已經在靜候太后聖駕多時了。
李鴻章臉色淡定,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平靜的面容下還隱隱透著一股喜氣,顯然是為了慈禧太后到來喜不自勝,但是他內心的憂慮,除卻自己最親近的幾個人知曉外,只怕是無人得知。昨夜盛宣懷的一番話說中了李鴻章的心思,這時候他雖然臉色淡定,但內心已經起了波瀾,秉政東南多年,赫赫威名,算起來應該什麼事兒都看得開了,可到了到了,還是逃不脫一個名字,一個利字。
北洋水師的鉅艦已經湧入了吳淞碼頭,禮炮響徹雲霄之後,鼓樂齊鳴,慈禧太后乘坐的郵輪上面慢慢的放下了擋板,水泥築成的碼頭上,東南大員已經盡數跪拜下,“臣等恭請太后聖安!”
一個小太監飛快的從船上奔了下來,對著劉坤一和李鴻章打了個千,“奉西聖爺旨意,請各位大人快快請起。”
群臣肅穆站立,過了一會,鼓樂漸漸的停了下來,輪船上面冉冉升起了一朵明黃色的雲朵,那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