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獻醜,然後先穩住情緒翻看著喬治安娜的琴譜。
天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緊張,而翻看琴譜明顯不是個好主意,喬治安娜平日練習的曲子對她來說都有些高杆了,翻了幾頁就叫她心浮氣躁,只覺得手指都發軟。
卡洛琳不得不承認並正視這個問題。
她過去得到的寵愛實在太多,又有得天獨厚的出身,在經歷了在華夏的那二十年出頭一直不停學習學習學習的日子,再來到這個女性依附於男性的年代,她確實帶著些補償心理,縱容著自己享受這理所當然的悠閒生活。
看她想看的書、做她想做的事、應付她想應付的人……
人一旦散漫起來,就再也找不到曾經披星戴月為了適應教育體制拼命學習、讓自己隨時繃著所有弦的狀態了,以至於她除了表面功夫能表演好,再深挖些什麼,就顯得有些漏洞百出、不學無術一樣。
她目光無焦距地滑過那一排排複雜的音符,視線卻一不小心落入了那個人雙瞳佈下的深沉的網,或者像密度厚重的漩渦,有些凝滯的卻能縛住你無法呼吸。
她有些神經質地迅速別開眼,似乎腦袋裡更亂了些。
她覺得自己要出醜了,在那個人面前出醜!雖然能斬釘截鐵地說出不會喜歡上達西先生的話,可是似乎從他的名字開始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時,她就無法不過分在意。
卡洛琳的手指碰到冰涼的琴鍵,無意識地摁出了幾個音符,有些熟悉的旋律響起,好像一個膽怯的人被推到眾人面前唱歌,前幾句還在打顫,但正如開啟了一個開關一樣,之後的旋律接連順理成章地響起。
她偶爾會回憶一些現代的、相對來說很簡單的音樂,無聊時會信手在鋼琴上演奏,像兩隻老虎、好漢歌這樣哪怕過多少年都無法忘記的調調,或者有時突然想起的某一支流行歌曲。而她現在彈奏的是一隻鋼琴曲,從小到大頻繁出現在各種場合成為煽情的背景音樂,就和那隻叫‘回家’的薩克斯名曲一樣,已經氾濫到了讓人厭煩的程度。
好在這支曲子旋律的確非常簡單,節奏也慢,而且重複的小節很多,她前頭還有些磕磕絆絆的,到結尾卻已經很流暢了。
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很優美的曲子,不然也不會傳播的如此廣泛了,初次聽到的人,很容易被它的旋律吸引,自然就能原諒演奏者有些笨拙且不熟練的琴藝。
喬治安娜一聽完就迫不及待地問:“這支曲子叫什麼?卡洛琳,我確信我從未聽過,它可真美,是誰做的?”卡洛琳彈奏的並不嫻熟,很明顯她不會是作曲人。
查爾斯也很驚訝,原本他以為妹妹會彈他們下午練習的那支節奏輕快又簡單的小調,當然,這支也並不複雜。
“它叫……童年的回憶,喬治安娜,作曲人是理查德……很抱歉,我有些記不清他的全名了。”卡洛琳有些苦惱地‘回憶’了一番。
“理查德!”賓利先生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若有所思的好友,然後他一副回憶過去的模樣說道:“當然是理查德!我就知道那個小子對你有不一般的情愫……”
見喬治安娜好奇寶寶一樣,查爾斯哈哈一笑:“他是卡洛琳兒時的玩伴,一個挺漂亮的小夥子……說起來還真是懷念啊,不知道日後有沒有緣分再見?”
卡洛琳:“……”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有這樣一個玩伴?不過做的好,不愧是英國好哥哥!完全不需要任何提示就主動來替自己圓謊,至於那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