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默然良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本以為良民和反賊之間是涇渭分明，很好界定的，可是面對郝仁楠這樣的，他遲遲無法進行判定。

在賈仁他們看來郝仁楠就是賊，上了梁山做了多少好事都是賊。

在郝仁楠的鄰居看來，郝仁楠被逼上山是有原因的，郝仁楠是位好人才對。

“當年欺負他的惡霸現在還在嗎？”

趙啟生氣地問道。

老者回道：“還在的，他們家就在州署不遠處。”

“當年護著惡霸的官員叫什麼？”

趙啟又問道，他想連著惡霸和當年的那個官員一起處罰了。

老者想了好久，年代太過久遠了，他記不得那個人的名字了。

“好，先不管那個官了，先帶我去找那個惡霸，我抓到了非要把他就地正法不可。”

趙啟一邊堅決地說話，一邊用左掌擦了擦自己右胳膊的手腕，準備去好好教訓教訓當年殺了郝仁楠父母的惡霸。

老者因為年紀有些大了，一直在捶自己的腰，他剛剛被劉豫急匆匆地拉了過來，現在想歇一會兒。

很多事情交織在一起，趙啟不想等了，他催促道：“老人家，你等會兒再歇吧，實在不行我讓人抬著你。”

可是老者堅決不同意，就算被人抬著，他這把老骨頭也經不起擔架的顛簸。

“我帶殿下去吧，這條路我熟。”

正在趙啟為難的時候，郝仁楠的那位中年鄰居發話了。

他剛剛一直保持著沉默，是因為他一開始不知道趙啟是否真心想懲罰惡霸，這種表面打探清楚情況，反手就把“線人”賣了，維護惡霸的官員他也見過。

透過剛剛對於趙啟言行舉止的觀察，他很確定趙啟就是要幫助郝仁楠，懲罰惡霸的，於是提出了主動帶路。

“非常好，就請大哥帶路。”

趙啟爽朗地叫了中年人一聲大哥，示意讓他帶路先行。

中年人回覆了好幾次“不敢當、不敢擔”，便帶著趙啟去找當年的惡霸。

“飛虎，你幫我考查一下……”

趙啟想要王飛虎繼續考察鄆州軍健們的軍事技能水平，一回頭才發現王飛虎已經被派出去了，他便叫自己的一名親衛，名字叫“孫玉龍”的代替他考查眾人水平，自己則帶人和郝仁楠的中年林俊飛奔走了。

惡霸的家就在州署不遠處，趙啟看一路風景也很熟悉，其中有一家店讓他想起來了一些事情，趙啟停下看看那家店，問道：“這不就是何浪的店嗎？”

中年人給了他肯定得答覆，趙啟得到了答案便繼續前行。

到了那惡霸家門口，趙啟踢開大門直接進入院中。

等自己帶的親衛和衙役列隊完畢，他在院中大聲喝道：“哪個叫郭壯，趕緊給我滾出來，暫時饒你性命，要是讓我進去抓你，立即砍你狗頭。”

那些親衛衙役聽了都在憋笑，想不到平時溫文爾雅的趙啟罵起人來也一套一套的。

“哪個不長眼睛的找你爺爺？”

從屋子裡面走出來一個人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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