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有些下作,可若不這樣,說實話,央校和那些權重單位,真的差距太大,咱們總不能硬綁了薛向,就算硬綁,組部還不放人呢,為今之計,只有此一策,當然了,二位若是覺得有些過了,有些拿校評作兒戲,那就算了。作為校領導,我還是會主動向薛向爭取的,至於成與不成,我實不敢打報票,年輕人能安心留在象牙塔裡做理論的,實在是太少了。”
“罷了罷了,就按你說的做,屆時,出了問題,上面要追究,我一人承擔!”
陳副校長咬著腮幫子,滿臉凜然。
此刻,他心中確是正氣盈盈,為央校留才,不惜身前身後名,氣節高標。
郭教授為他正氣所感,重重一拍桌子,說道,“也算我一個,咱們這是為國舉賢不避艱!”
“好好好,郭老,陳老,您二位的品格,實在太讓人敬佩了,二位放心,我丁某雖無大才,但一副肩膀還是能擔些重量的,屆時,出了問題,我絕不避讓!”
丁世群心裡樂開了花。
原本,前次的討論會結束,讓薛向避過那必殺一擊,他就熄了跟薛向糾纏的心思。
不曾想,郭老,陳老這一攙和,竟又讓他陡生靈感,順水推舟,借刀殺人,真有些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味道。
此招精妙,又有陳老,郭老這兩位老實人各方奔走,很快,校方對薛向的處分就下來了,校評尤其惡劣,就差說這人該推出去打靶了。
組部那邊收到這份校評,也是絕倒,正打算給薛向安排的位置,也徹底擱置了。
薛老三這些天可沒少受郭,陳兩位老人轟炸,前世,他坐了那些年的冷板凳,今生,再讓他去坐板凳,研究學問,那不如要了他的命去,自是抵死不從。
後來,再聽說是央校有人找,他乾脆繞道走。
和陳,郭二老,幾番折騰,薛向倒是弄清了這個處分是怎麼來的。
跟兩位老學究,他著不起這個急,卻是將丁世群恨透了。
薛老三骨子裡還是個官迷,折騰了這許久,為的就是個正廳,原本以為央校畢業,仕途進步,順理成章,哪裡知曉,被丁世群頂著一幫老學問家給生生攪黃了。
轉眼,他薛某人沒了去處,眼見著都畢業了,總不能在家裡閒著,沒奈何,只好把電話又打給了安書記。
“老三,你還別罵娘,憑什麼你就得上到正廳,你才多大,就要當正廳了,也得考慮考慮別人感受吧,你小子副廳是有兩年了,可誰規定副廳兩年就得升正廳的,你還別太一廂情願!”
安在海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喝茶溫熱香茗,調侃著薛老三,心情好得無以復加。
誰讓薛老三素來高俊,這些年了,都是薛老三看他按某人的笑話,今次好容易能看看薛老三的笑話,安書記自是什麼大事都顧不得。
再者說,憑什麼他薛向二十六就得幹到正廳,安在海猶記得自己二十六歲,才剛從哈工畢業,在部隊當大頭兵呢。按照軍政等級互換,在他按某人還在當大頭兵的時候,薛向已經是副師級幹部,在為沒當上正師長煩惱了,憑什麼呀!
薛老三沒好氣道,“安書記,您還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我先掛了,看笑話,您出了市委大院右轉,行上十多里,有個春芳社,侯先生在那兒登臺獻藝呢,那兒歡樂多,您甭來尋我。”
說著,便要掛電話,卻被安在海喊住,“瞧瞧你這熊樣,一個正廳上不去,就開始左右不痛快,你可真有出息。”
薛老三道,“出息,安書記,咱這會兒哪兒還有出息,你甭抬舉我了。我是真沒心情跟您逗悶子,說罷,我調哪兒哪了,是流是放,組織得給個說法,我這都畢業了,不能沒了去處。要是再沒個說法,明天,我就出門旅遊去了,正在年邊上,該樂呵,我就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