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戚樹笑了,嘴角的拉扯漾起了一個好看的酒窩。他笑她,笑她一向橫衝直撞的腦細胞。戚樹同寢的室友葉飛一臉八卦的看著他講電話,不時的回頭和其它人猜測這小子借電話到底打給了誰,笑得這麼甜蜜。
戚樹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丟給葉飛,起床穿衣準備去快餐店上夜班。
葉飛一臉賤笑的攔住他,道:“又去打工,這個禮拜睡了幾天好覺?不許去!”
戚樹的個子高出葉飛一個頭,笑著將修長的指頭彈上他的腦袋,葉飛不服氣,兩個男人打做一團,寢室裡其它幾個哥們眼看著葉飛被戚樹三下五下就虐服了,都無奈的搖搖頭。
戚樹拍了拍手上的灰,衝癱在床上的任飛無奈的攤了攤手,拿起外套出了寢室。
戚樹的家世不好,卻還是在這所重點大學裡深受歡迎,他功課認真,是獎學金青睞的優質醫科男,最重要的是,人長得精神帥氣,是很多女孩子寢室夜談的傾慕物件。
只一點,讓很多女孩望而卻步。
戚樹不會說話。
6
因為戚樹的失語問題,商陸幾乎猶豫了一天要不要用沈井原的這張卡為他買部電話,可又怕自己買給戚樹他會生氣拒絕。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A市的道路四處都在翻修,每逢下雨天都要跟闖關一樣跳過一個又一個小坑窪,以至於商陸的帆布鞋已經溼得慘不忍睹。她擰開門鎖開啟燈,抖了抖雨傘上的潮溼,立在鞋櫃處,正要脫鞋,卻聽見臥室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誰?這個時候家裡不應該有人?
商陸立刻警惕起來,恰逢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門突然被開啟,嚇得商陸手裡的保溫飯盒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沈井原穿著白色的寬大睡衣,站在門口,皺著好看的眉毛望著她。商陸一下子更加失措,心想:他昨晚才來這裡,一般都會隔上個兩三天才會再來,怎麼今天連個電話都沒有就突然出現?
還是在她如此狼狽的時刻出現。
商陸窘迫的蹲下身去想收拾破碎的飯盒,不時用手掖回散落的髮絲,卻望著一地的慘敗的雞蛋卷不知如何下手,她站起來滿臉歉意的對沈井原說道:
“抱歉,您先進臥室吧,我得洗個澡…我今天沒什麼準備…”
沈井原凝視了她半晌,什麼話也沒說,去廚房拿來工具,想幫商陸掃掉這一地的凌亂。
她很少以這樣窘迫的樣子出現,每次他來的時候,她都會洗完澡化好妝,穿上他買給她的絲綢睡衣,然後…直奔主題。
“我來!”商陸攔住他的動作,接過工具,客氣的笑笑,示意他進臥室去。
沈井原放下工具,安靜的進了臥室,關上門的一剎那,他無意看見那個女人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從破舊的飯盒殘渣裡往出撿雞蛋卷,最後一顆一顆的放到盤子裡…那種感覺,像是在挽救破碎掉的寶貝。
沈井原關上門,坐到床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看。
五分鐘的光景,她已推門進來,精緻的妝容在燈光下閃出耀眼的光,身上的黑色蕾絲睡衣襯得她肌膚勝雪。
她路過桌上的禮物盒時,看到了一條裙子和一個HelloKitty的玩偶,於是駐足了一秒,問沈井原:“這個玩偶也是送我的?”
沈井原抬眼看過去,唇邊漾起一絲寵溺的笑:“不是,是送延愛的。”
商陸不知道延愛是誰,是個女孩或是女人,也許他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也很正常,反正男人送女人禮物,永遠都是要圖點什麼的。
商陸坐到床上對他說了聲“謝謝”,掀開被子躺下去。
沈井原也在被子裡,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睡衣,長腿交疊著,放下雜誌。
商陸黑亮的頭髮散開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