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劣的是搶了很多女生帶有凱蒂貓圖案的書包掛件、玩偶、文具盒、抱枕。父親大怒,把沈西珂的房間全部搜查了一遍,勒令將其歸還,沈西珂不從,父親只好讓同學校的沈井原代為歸還。
沈井原能夠清晰地回憶起小小的自己垂頭喪氣的拖著一整袋子的“粉紅大臉貓”出現在沈西珂教室時的情景,全班小女生都在捂嘴笑。
真是不堪回首。。。
可能是遺傳她母親的基因,那個和沈西珂如出一轍的小女魔頭在電話裡得知自己的舅舅即將送給自己一個HelloKitty限量版玩偶的時候,興奮的差點把酸奶灑了她爸整個西褲。
寧叢風用大手抿去女兒下巴上的酸奶,用紙巾擦了擦手,突然提前十幾年意識到了女大不中留的悲痛。
已經好久沒去看延愛了,沈井原突然有些想念那個日日揚言非自己不嫁的外甥女。
入夜,雨已停歇,他買下的那所公寓就在不遠處,像是一所巨大的墓碑。商陸提著錢叔的保溫飯盒往家走,最近身上總覺得被什麼東西壓著,感覺很累。
戚樹就快放假了,錢叔得病也漸漸穩定,她也是時候離開這個男人找回自己的生活了。這種壓抑的感覺毫無疑問來自沈井原,每每回到他買的公寓,就像是回到了巨大的孤寂的籠子,每每穿上他送的睡裙,她都會如繭束縛,喘不過氣。
她曾一度想逃離這層不堪的關係,可是見到他冷漠寡言的樣子,就怎麼也不敢開口。
今天是她的生日,或許是時候勇敢些,拋開身上本不屬於她的重量。
或許我們每個人都在負重前行。
我們揹負家人的寄託拖著拉桿箱來到寄宿學校,我們為了愛人奢侈的玫瑰加班熬夜,我們親手碾壓了心中的理想,以典當支付每日生存在世上的高額租金。
而商陸最甜蜜的負擔,是戚樹。她對擺脫這陰鬱生活的唯一希望全部寄託在戚樹那過目不忘的驚人頭腦。他有夢想,商陸也有,多希望有一天能看見他穿著白大褂出現在醫院裡,淡然樸實的如常人般工作生活。
電話響起,鈴聲迴盪在寂靜的小區裡。
來電顯示是戚樹經常打來的號碼,商陸立刻清清嗓子,去散心中的陰鬱,將電話放到了耳邊。
“戚樹同學?”
“咚咚。”電話那頭響了兩聲,商陸知道是戚樹在用食指敲聽筒。
這是戚樹對商陸的回應。
“這麼晚打給我,讓我猜猜,是要祝我生日快樂的嗎?”商陸嘴角溢滿笑意。
電話那頭又傳來兩下響聲,商陸又說:“跟你講電話真的很詭異,過幾天我買隻手機送給你,我們發簡訊會好一些。”
電話那頭好久都沒有聲響,商陸叫了聲:“戚樹,你在嗎?”
“咚咚。”
“你在就好,最近在紙盒廠找到一份工作…那個…”商陸轉了轉眼睛想想怎麼說謊:“就是專門給禮品盒塗膠水的活兒,挺輕巧,也穩定。”
沒錯,商陸每次對戚樹說謊的時候都很心虛,當初錢叔之所以同意讓戚樹念大學,是因為商陸與錢叔私下裡定了約定,商陸答應錢叔去夜總會工作,賺來的所有薪酬全部給錢叔養老,並且支付戚樹所有的學費。
到底是養父,錢叔在很多時候需要保全自己,只有金錢才能讓體弱的他獲得安全感。商陸理解,但也不想原諒。
果真戚樹不負眾望考上了重點,而商陸卻在夜總會里被人高價買走了初夜。
商陸回過神來,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叮囑道:“臭木頭,你在大學裡不用太刻苦,我現在的工資夠你交學費的,不要出去打工注意身體,還有啊,你這種過目不忘的腦子不知道騙了多少獎學金,最近流行給室友下毒,你可小心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