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女孩正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嘴角一彎:
“找電視臺的關係,我想你找錯人了。”
。。。
菲姐坐在戚樹和詹紡鈺的對面,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小抿一口,放下,抬眼向對面的年輕男子看去,只見他臉色蒼白,手上死死的攥住一隻杯子,似是要將其捏碎,他眯著危險的眼睛看著她,緊咬牙關。
他臉上的錯愕鎮靜與憤怒化作周身冰冷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慄。
詹紡鈺用餘光瞄了眼戚樹,嘴角冷冷的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小兄弟你不用這樣看著我。”菲姐是見過世面的人,見戚樹氣極的樣子,她依然從容的開口說道:“商陸當初要是沒有在我這做過,我也不敢撒這個謊。你的養父叫錢叔對吧?是他介紹商陸來這裡的,我記得他當時還要我好好‘照顧’商陸呢!”
戚樹劍眉緊驟,涼薄的唇抿得失去了血色。。。
“當時我一看這姑娘,哎呦!這樣漂亮標緻,是塊好料子,我也沒急著把她推出去,只是讓她跟著賠了幾次酒。。。”菲姐邊說邊看詹紡鈺,又將內容說的細緻了些:“起先她不太適應,有個客人摸了她大腿一下,她就哭了,我就慢慢兒的教她,後來呀,有客人掐她大腿她都會笑臉相迎了!”
有客人掐她大腿她都會笑臉相迎。。。
戚樹的拳頭死死的握著,眉心外側的血管突突地跳動。他被她的話帶入了場景,商陸苦澀的笑容浮現在腦海,還有那些猥瑣的笑聲,通通像魔鬼一般纏上他的神經。
心如刀割的感覺痛得戚樹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到底把自己糟蹋成了什麼。。。
詹紡鈺給了菲姐一個眼色,示意她接著說。
菲姐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意,正色道:“不過那姑娘聰明伶俐,沒吃多少苦頭,我特意找了個大主顧推了她的初夜場,沒想到這個大主顧一夜之後就把她給帶了出去,還託關係把她弄進了電視臺。”
詹紡鈺見她說得不夠嚴重,又補了一句:“後來商陸被人包養了一年,吃飯穿衣的費用都是別人給的,還住在一間非常豪華的公寓裡。”
果然,詹紡鈺如願以償的看到了戚樹憤怒的站了起來。
她知道,這件事定會改變那個女人在戚樹心中的印象,可她並不知道,有一種感情不是有汙點就會被拋棄的,那是隨著時日而深重的親厚,是誰也無法取代的位置。
一個人到底有多少秘密需要攜藏,才可以躲過時光多事的眼。
我們藏匿著世人不知的苦澀,在深夜裡整飭潰爛的傷口,從來小心視之,不敢輕易觸碰。但那些藏頭露尾的血痂總是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蓄意揭開,他們不知,我們從不想參與誰的流言,我們只想做自己。
縱使我們是卑鄙的,不堪的,做了虧心的事,可我們孤獨的走完了那段漆黑路,低壓著腦袋,默默的落淚,天亮的時候卻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脾性。
可有時候,愛我們的人並不會因為我們的犧牲而感到快樂,就像戚樹此時的痛苦,無以復加。
Chapter。21 別走
商陸在意識迷亂之際還是想到了這個人,她強行抬起手來在床頭櫃中亂摸了一通才找到手機。
鼻息間的呼吸滾燙滾燙的,商陸陷在床上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所有被子都裹在了身上可還是覺得冷。杜宛正在臺裡值夜班,家裡彷彿只有牆上的時鐘還活著。
天昏地炫的感覺壓制而來,商陸嚥了下口水,乾涸的口腔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戚樹。。。”她把手機放在耳邊,眼睛馬上就要睜不開了。
“戚樹。。。我一個人在家。。。發燒了。。。”
她說罷,便虛弱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