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反問：&ldo;是不是老九在下面叫我們?&rdo;

我一聽老段的話也顧不上腿軟，趕忙靠前兩步，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果然聽到幾聲微弱的說話聲從下面傳上來，不過聲音很小，聽不太清楚，像是老九跟致遠在對話。

老段又彎腰聽了聽，接著朝下喊了聲：&ldo;老九，回個話。&rdo;

我們保持現有姿勢一動不動，仔細搜尋著深淵地下的聲音，結果身子都站僵了，都再沒聽到從下面傳上來聲音。

我們對視一眼，感覺有些蹊蹺，老段把手放在嘴前做成喇叭狀，又朝下喊了一聲：&ldo;老九，回個話!&rdo;

&ldo;別喊了，上來了。&rdo;是致遠的聲音。

我們往下照了照，看見致遠沿著鐵鏈爬了上來。

&ldo;別照了，又不是大姑娘，晃眼。&rdo;致遠擋著臉說。

老段把他拉上來問：&ldo;怎麼就你自己上來了?老九跟鍾向東去哪了?&rdo;

致遠拍了拍手上的鐵鏽說：&ldo;九叔讓我上來叫倆人下去，下面有情況。&rdo;

我心裡一驚，問他：&ldo;什麼情況?&rdo;

&ldo;下面的發電機組很複雜，靠我們三個的力量還啟動不了，九叔讓我來再叫兩個人幫忙。&rdo;致遠說。

我鬆一口氣，不是危險情況就行，不過轉念想到第二撥下深淵的人選，我心裡又犯了愁，聽老九的意思，卓宇是點名要下去的，從我跟蛋清還有老段三人中再挑選出兩個勞動力確實有點困難。

蛋清顫顫巍巍得看了鐵鏈一眼，問致遠：&ldo;從這到下面多深?&rdo;

致遠想了想：&ldo;三四十米，你小子也想下去?&rdo;

蛋清看了看我跟老段，忽然說：&ldo;下就下，別以為我膽子小就慫，到了真事上，我也不能拖大家後腿。&rdo;

蛋清這段話有些出乎我們意料，真沒想到這小子骨子裡還有些血性。

老段插上話：&ldo;丹青你跟鐵頭兒留在上面，我跟卓宇下去。&rdo;

&ldo;老段，恐怕沒你的份了。&rdo;致遠接著說，&ldo;九叔口諭，鐵頭兒必須下去。&rdo;

我一愣，這怎麼跟我又扯上了關係。致遠沒有正面答覆我，只說&l;到了下面你就知道了&r;。老段知道現在不是拖延的時候，立馬拍板：&ldo;既然這樣，我就留在上頭，上頭不能沒人，鐵頭兒你跟卓宇下去，丹青&rdo;

老段話沒說完，蛋清就接過去說：&ldo;我跟著下去，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rdo;我跟致遠笑了笑，心裡對這小子的看法有了一些轉變。

從高處往低處爬不是第一次，之前的豎梯已經有了一次經歷。不過那次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從多高的地方往下爬，所以心裡負擔不太重，爬著爬著也就坦然了，這次卻不同了，我在心裡已經對這個深淵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那就是&l;無底洞&r;，不用說沿著光禿禿的鐵鏈往下爬，就是想想也膽顫。尤其是賈四兒之前那兩句喊話，仍時不時出現在腦中，一想起來脊樑骨就發麻。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閉著眼硬上。

&ldo;就三十多米，一會功夫就到底了。&rdo;臨下滑之前，致遠給我打氣說。

話雖這麼說，但真正往下爬卻又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因為兩根的鐵鏈間的距離相隔了近一米，我們只能把著一根鐵鏈腳蹬著石壁往下爬，速度快了不行，容易失手直接摔下去，慢了心裡就長草，精神隨時會崩潰。另外背上時不時的疼痛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折磨。

有必要補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