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在長安除了李代,只認識李績。
李代的要求既苛刻,時間又緊。
不得已,薛禮只能尋求李績幫忙。
李績府上,薛禮說明了來意。
卻惹來李績一頓狂笑。
福王殿下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
哪有這樣徵兵的,這不是為難人嗎?
“世侄兒,惟你一人如此嗎?”
“世叔,我們王府家將三人,還有一位蜀王殿下,皆是如此。”
李績一聽,更樂了。
“蜀王殿下也被福王如此要求?”
薛禮苦澀的點了點頭。
李績覺得此事不簡單。
福王殿下,心思縝密,人小鬼大。
李績在和突厥交手的時候,就感受過。
看似指東,卻是打西。
這回讓他們四人徵兵,演的怕是同一出戏。
薛禮只是恰逢其會,無辜躺槍罷了。
福王殿下想打的是誰呢?
“世侄兒,與世叔說說,另外兩個人的情況。”
薛禮瞭解的不多,只能揀他知道的說。
“趙德仁年方十九,在長安,有家有業,還有一子一女。裴天嘯二十來歲,聽說是尚書左僕射裴寂,裴大人的子侄。來王府的時間,還沒有小侄長呢。”
李績聽完,心中多了一絲明悟。
長安居,大不易。
趙德仁年方十九,便能在長安成家立業,沒有一定實力,那是辦不到的。
至於薛禮口中的裴天嘯,李績用腳後跟,都能磕出他的根來。
薛禮這是被隊友連累了啊!
李績多少看出一點門道,但更深的東西,他就看不見了。
有道是,孤峰看落霞,日落有人家。
福王殿下想透過徵兵,從他們身上看到什麼呢?
李績看著一臉便秘的薛禮,也很為難。
李績幫薛禮湊齊一千府兵,能不能做到?
當然能!
可能做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做,是另外一回事。
身為兵部尚書,回首一掏,就是一千府兵。
那自己的生命週期,也就到此結束。
皇帝陛下在顯德殿批奏章,那多無聊啊!
哪有看戲有意思!
李績彷彿已經看見,李世民戲謔的眼神,正從皇宮掃向人間。
福王殿下太壞了。
這哪是為難幾個小輩。
分明是把他們這些身後之人,放在火上烤啊!
李績的眼珠子,就像兩個琉璃球,滴溜溜轉個不停。
“世侄兒,世叔的莊子裡,有很多退下來的老兵,世叔覺得,他們更適合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薛禮起身行禮。
“多謝世叔。”
薛禮沒有選擇的資格。
李績肯幫他,對他已是最大的恩澤。
李績點了點頭。
“不過沒有一千之數,勉強能湊個二三百人。世侄兒可別嫌少啊!”
“世叔放心,侄兒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世叔公務繁忙,侄兒就不打擾了,侄兒就此告退。”
望著離去的薛禮,李績有些後悔,當初對薛禮說的太多了。
也不知道薛禮跟隨福王殿下,是福是禍。
薛禮走在回王府的路上,仔細回想李績的一言一語。
他能感覺得到,李績並沒使出全力。
可既然能做到而不盡力,薛禮看不透,也猜不明白。
當初選擇跟誰李代,雖然有李績在一旁推薦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