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後,羅楓寒夫婦離開了鄢都,前往祀地參加梁少安的婚禮。臨行前,林詠恩來看殷如行,歉意的告訴她,礙於一些安全因素,這次出行不能帶她一起去,也不能告訴蘇雷她在這裡。希望她能諒解。
殷如行則是拼命點頭,如同小雞吃米。她何止諒解,簡直是求之不得。還帶上拾遺補缺:“姐姐。還有下人那裡,千萬讓他們也守住了口風。”
“你就放心吧。”林詠恩給她吃定心丸,“跟著我們的人都是從鄢都抽調出的。別院這裡只有心腹幾人。夫君早有一套規矩立了下來。別院中人不得輕易離開。你若在鄢都我不敢說。可在這所別院裡,我還是敢保證的。訊息一百個傳不出去。”
林詠恩一行人離開後不久,大夫檢查了殷如行的傷勢。宣佈已經完全好了。殷如行每日的課程加強到了正常強度。如此訓練了大約一兩個月,秋日時至,樹葉飄落。寧湛教給了殷如行一套刀法。
之前的訓練,大多是基本功練習。每日的課程是內功、拳法、輕功基礎。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兵器。
“師父。”殷如行發出疑問,“你不是送了我一條烏銀鞭麼?怎麼那不是我要學的武器嗎?”
寧湛看了她一眼,道:“那是不是將來你一旦手上沒了鞭子,連殺人都不會了。”
“殺,殺人”殷如行目瞪口呆,這個話題太勁爆了吧
寧湛嗤笑一聲,眼角飛斜:“怎麼?你學武是為了擺架子好看的?”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殷如行連連搖手,嚥了口口水:“我是說,這個,總還有強身健體、自保……”在寧湛的目光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什麼什麼的……”
“自保?”寧湛譏諷的一笑,“你也是上過戰場的人。當知道,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殺掉對手。怎麼,別告訴我你沒殺過人。”見過血和沒見過血的他一看就知道。
殷如行喉嚨一哽,結結巴巴:“師,師父。你說笑了。”
寧湛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揮了揮手中的刀:“不到生死關頭,有些東西是看不出來的。你雖然底子不如那幾個小子。可有一點比他們強。你經歷過生死掙扎。知道什麼時候該狠。”
殷如行的臉色變來變去,全然說不出話。
“不用擔心。”寧湛輕輕一笑,周身殺氣隱隱傾出:“殺人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有人向你出手,就是敵人。既然敢於對敵,就得做好丟命的準備。無論是你還是對方都一樣。什麼切磋、過招,這些念頭給我統統拋開先要會放,才能學著收。連對手都殺不死就想留有餘地那是找死。刀,是最實用,也最容易控制的。作為開門紅,選它再好不過。”
殷如行安神情平靜下來,沉聲道:“弟子謝過師父教誨。”
寧湛微微一笑。殷如行最得他看中的不是天賦,而是這份堅韌的性子。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師徒二人,必須道法相同才合拍。簡單來說,就是在諸多問題上,殷如行處事的原則和他有多的相同之處。對武學的理解是,對敵手的態度也是。
刀鋒揮舞,寒光乍現。這套刀法的招數並不多,記起來比較容易。練好它則就難說了,威力也更難說。至少寧湛此時揮舞起來,看著一點都不華麗。刀刀沉重。
一遍下來。寧湛收刀,問道:“記住了多少。”
殷如行面色凝重的回答:“記住的不多,我想我需要練習很長的時間。”
寧湛微微一笑:“你陳師伯的徒弟方印然,也是你最末的一位師兄,學這套刀法時只用了一個時辰。”
殷如行很認真想了想,再度回答:“一個時辰之內我學不完。也學不好。”
寧湛沒有生氣,也沒有露出失望之色,反倒饒有興致的問道:“那你需要多少時間?”
“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