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伸出援手也是應當的。”離朱隨便寒暄了幾句,便帶著殷銳告辭離開。
她走了幾步,停下,轉身,視線掃過文皇女身後的侍衛。“樂文皇女,在下略通岐黃之術,您侍衛臉上的燙傷看上去時日不久,應該有藥可醫。如有需要,在下可找人為她醫治,恢復她原先的容貌。”
“離元帥可有把握?”樂文皇女不由動容。“昔日溫氏叛黨放火焚燒我的府邸,我被人迷昏、命垂一線,是周侍衛冒死闖入火海,以一己之力殺死對方數名高手。我毫髮無傷,她卻幾乎命喪當場……”
她話音未落,卻見那周侍衛身形一閃,單膝跪了下來,沉聲道:“皇女,屬下不需醫治。當日屬下隨皇女逃離淮陰城時,曾對身上的傷痕起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她聲音嘶啞難聽,彷彿被火燒過的沙礫劃破耳膜,然而卻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離朱愣了愣,也不再勉強,轉身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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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路途枯燥乏味,離朱開始的時候還堅持騎馬,後來便乾脆帶著荼靡和白琥珀鑽進馬車裡,偶爾溫習些簡單的醫術,偶爾練練普通的拳腳功夫,或者臨陣磨槍地讀些兵書。
離朱一直擔心身為東越第一暗器高手的盛無涯在戰爭中的態度,畢竟白琥珀是她的親傳弟子,喬府眾男眷亦棲身於盛氏山莊別院。
然而白琥珀卻笑離朱杞人憂天。盛無涯雖為東越人,但自小在各國遊歷,本身並沒家國天下的概念。不過他還是架不住離朱的苦苦哀求,修書一封,讓屬下快馬送至盛氏山莊。
數日後,離朱接到回信,偌大的白紙上只寫了力透紙背的兩個字——多事。
大軍行至西蜀與東越交界處時,正值除夕。離朱下令眾人安營,原地休整三日。
除夕夜,曼朱沙依約來陪離朱守歲。四個人圍坐在營地外的一座小山上,看篝火叢叢,似螢蟲微光。
寒風呼嘯而過,離朱緊了緊身上的棉服,指點起天空中的星宿。只不過不知為何,她提到的星宿似乎都會莫名其妙地亮上一亮。她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卻被荼靡趁機調侃幾句。白琥珀與曼朱沙忍俊不禁,相視而笑。
子時過後,曼朱沙掏出玉屏簫,放在嘴邊低聲吹奏。離朱聽著聽著,竟歪在荼靡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沒有煙火鞭炮,沒有屠蘇酒,甚至沒有一頓像樣的年夜飯,可是卻美好得宛如夢境……
正月初一,離朱在一陣噪音中醒來,卻是殷銳在營帳外高喊她的名字。她無奈地搖搖頭,套上衣服,離開了溫暖的床鋪。
“殷將軍可有急事?”帳外刺骨的寒風吹得她一個激靈,瞌睡蟲頓時煙消雲散。
殷銳不由分說地拉起她向外走去,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元帥,軍營外有人求見。”
“哎?是誰?居然趕在這個時候……”
離朱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凝結在冬日暖陽下,那一襲雲紋鮫綃,藍眸金髮,相貌如神魔般俊美霸氣的男子……
第 97 章
“哎?是誰?居然趕在這個時候……”
離朱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凝結在冬日暖陽下,那一襲雲紋鮫綃,藍眸金髮,相貌如神魔般俊美霸氣的男子……
那男子眼角含笑,嘴唇上揚成完美的弧度,海藍色眼眸彷彿兩團漩渦,深不見底又波瀾不驚。
離朱一時愣在了原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