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說這些,你別不開心……”容佑蹲在容祈身邊,替坐在輪椅上的容祈掖了掖毯子,並毫無隱瞞的朝容祈坦白了一件事,“姐,我喜歡北陰,很喜歡,甚至崇拜,我從小就崇拜他。”
容祈眸光流轉,微微垂眸,並不意外的凝著容佑,彷彿自己早就知道。
她一言不發,就靜靜聽著容佑和自己說著。
“可是喜歡,迷戀,崇拜,不代表就必須在一起……因為我很清楚,他是爺爺們器重的後輩,今後冥府大權是要交到他手中的,我若橫插一腳,便是害了他,害了他的前途,害了他的所有,甚至會害了他的命。”
“所以明知道喜歡,我也不能,不可以自私的和他在一起,我為了他,必須遠離他。”
所以他決心走了,為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的未來。
“姐,於霍凜,也是一樣的,離開是為了他不受傷害。”
容祈一邊說著,一邊低垂頭,摘下了無名指的婚戒,用一根事先準備好的鉑金項鍊串起戒指,戴在了脖子上,塞進了純白毛衣的高領中,小心的保管好,“他已經受傷害了,他在自我懲罰,也在承受爺爺對他的折磨……”
容祈覺得,容佑說的是沒有錯的。
年長的老者們,總妄圖控制一切,希望所有事都按照他們設想安排的那般進行。
冬日午後的陽光灑入溫馨古樸的老四合院中,穿透老式門扇的玻璃窗,灑在容佑冷白俊邪的臉龐上。
他微仰著頭,輕捏住容祈依舊冰冷的手,安慰著她。
“所以,同樣,遠離霍凜,對他才好。”
“姐,只有我們遠離他們,他們才會安全,才會不受我們家人的迫害……爺爺們固然愛我們,卻待他人苛刻無情……我們是在保護他們。”
這就是他們離開的理由。
容祈這人及時行樂,通常情況下都是笑嘻嘻的,偶爾會神經質的多愁善感片刻,但不會保持太久。
所以,她見到門外陽光正好,又聽弟弟說周圍有好玩的地方,於是恢復笑意,彎起迷人的桃花眸,調子溫柔透著股懶勁兒,“好嚒,我們不說這些了,怪傷感的,你帶我出去玩啊,好久沒在一起玩兒了……”
近兩年,佑兒都獨自活躍在陽間,幾乎不和家人往來,偶爾才和她聯絡一番,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過過二人生活了。
午後灑滿帝城的陽光,融化冰雪,逼退寒意,繁華的城中,高樓林宇折射著金燦燦的光芒,刺眼炫目。
為了方便出行,容佑用容祈給的錢和他許久不用的證件,租了輛低調的白色大眾代步車。
兩人中午吃完飯就溜出去玩兒了。
先去了遊客眾多的紫境城皇宮博物院,跟隨人流隨便走走看看;然後去了景潭公園,不過植物都光禿禿的,河面也結了冰,沒什麼看頭,於是就走了;又去了世貿中心的步行街……
這麼走走逛逛吃吃玩玩,轉眼就到了傍晚。
車流不息的寬闊街道,繁華密集的高樓大廈,血紅的晚霞在傍晚降臨,在散亂無章的雲朵霞光中緩緩下沉。
鬧市區的購物商場大型停車場中。
戴著鴨舌帽、口罩和無鏡片眼鏡框的容佑,停好車,將容祈從副駕座抱下,放在輪椅上,隨後就進入了地下負一層的大超市。
容祈圍著雪絨絨的奶白色圍巾,蒙著臉,又將毛衣高領高拉過鼻尖,只露出一雙媚色生香的獨特桃花眼,垂斂眸,微低著頭,戴著淡紫色的毛線帽,在人多的地方,戴上了墨鏡,避免被人關注。
姐弟倆就這麼全副武裝的進了超市。
可儘管兩人都遮掩了五官,進行了喬裝,但露出的肌膚如雪般潤白,還有那一身無法掩藏的超脫氣質,已經足以讓他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