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清晨回了趟冥府,向家裡那幾位,打滾撒嬌討要真身,她是被幽冥死界那幾位不可提及名諱的,一人一腳,當皮球似的,給踢出家門,踢回垃圾殼裡的。
那口老血,就是因為家裡頭那幾位下腳太狠,給她踢吐的。
容祈是給氣哭的,家裡那群老東西都不講理!都壞!
好在她機靈,從家裡順了件被扣留的物件出來,那就是……
她渾身乏力,還沒從枕頭下把“寶貝”摸出來。
霍凜大步流星邁入房間,注意,是邁,他走進來的,在她床沿坐下,側轉俯身,緊緊將容祈揉入了懷中,極近珍惜的抱住。
得道高僧們一句必須“一心虔誠,不可欺瞞”,他輪椅也不坐了,瘸子也不裝了。
霍凜這幾天,過的很苦。
“怎麼哭了?”他聲沉磁,極重低音。
容祈渾身軟綿,像個特大號精緻人偶,黑髮鋪滿後背,鼻尖哭得通紅,美眸溢滿水光,柔弱的縮在霍凜懷中,心說,還不是饞你身子,心眼多,被家裡糟老頭子、糟老婆子們踢飛氣哭了。
但容祈到口的話,卻成了一句低弱呢喃:“醒來看不到小叔叔,害怕……”
霍凜垂眸,心口泛著一股酸,雙唇緊抿,右手接過傭人遞來的熱毛巾,輕輕擦拭著容祈嘴角殘留的血漬,握過她纏著繃帶的小手,抵在他墳起的胸肌上。
“我不走,在這陪你。”
他沉聲,隨取過左手緊握的兩枚翡翠佛牌,將小的那枚,掛在了容祈的細頸上。
翡翠佛牌,極品帝王綠,以金絲紅繩編串,銜接處,鑲了顆指甲蓋大璀璨鑽石。
霍凜有一塊一模一樣的佛牌,只是大了一圈。
他正握在手中,指腹不住的摩挲。
躺在霍凜懷中,容祈小手捏著佛牌,在水晶燈光下,細細打量。
“是藥師佛…”她認得,笑的嬌柔,“送我的?”
“嗯,戴著,保你平安,順遂無虞,皆得所願。”
這是他,三跪九叩,虔心求來的。
容祈眸光細碎虛弱,迷人的眼神晶亮,“這是你送我的第二件禮物…”
適時,她伸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小相框。
小相框裡,恰巧是霍凜送她的那張“無限額黑卡”。
她真的把黑卡裱起來了。
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妄圖享受他霍凜的錢。
可她卻寶貝的珍藏起了那張卡。
那一瞬,霍凜喉嚨滾動痛意,無言凝噎。
她音色細柔慵懶,透著破碎感,“小叔叔……”
“嗯。”霍凜喉結微動,屏住呼吸,“我在聽。”
“我家呢,也有個老祖輩,他早早出了家,按級別,得比藥師佛要厲害不少……他是我家裡頭脾氣最好的老頭……他不會踢人屁股……以後若有幸,你……”
容祈氣若游絲,說著說著,聲音弱下,平靜的閉上眼,人好像睡著了。
嚴葉疾跑入,拿著新鮮的血包,迅速給容祈注入。
“霍先生,最後一包,真沒了!”
“重金酬血,有償捐獻,一人十萬。”
可嚴葉忽然面色大駭,“可霍先生!小姐沒……沒氣了啊……”
“不,她有。”
嚴葉不可思議臉,您怎能把死的指成活的?
……
佛堂燈燭輝煌,高僧誦經梵唱。
霍凜身姿橫闊偉岸,俊容晦暗深沉,白色襯衫、黑色馬甲,緊裹繃起的肌肉,鑽石領釦棒,黑色腰帶,西裝褲下勾勒出的勁悍肌肉輪廓,盡顯尊貴霸氣,強壯剛硬。
可他終是“咚”一聲跪在佛前,手背青筋遍佈,緊攥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