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葉貞的醫術我倒也是有些相信的,治得好治不好都是天意。橫豎她在哪,我在哪,兩個人一條命。”
耶律辰眸色微黯,“你們真好,皆是為對方以命相付。”
軒轅墨低眉不語,以命相付?他們歷經了多少生離死別,旁人是不會明白的。這份信任是建築在生與死之間,尋常人如何能得?
這廂正說著話,外頭便有管家急急忙忙的過來,“主子不好了,太后舊疾復發,此刻性命危矣。”
“什麼?”耶律辰心驚,“何以突然舊疾復發?”
“不知道,宮裡來人是這麼說的。”管家一抹額頭的冷汗。
軒轅墨冷笑,“只怕是有人耐不住,已經開始動手。十三爺還是早作準備吧,葉貞那頭早已備著,可以入宮。”
“你不怕有去無回?”耶律辰錯愕。
“我只怕這戎國的江山,要變天了。”軒轅墨冷了面孔,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霎時冷冽如刃,綻放著來自九幽地獄的寒光。
耶律辰急急忙忙的領著葉貞上了馬車,上車的時候,葉貞回頭看了軒轅墨一眼,只見他依舊站在門口。容色清淺,墨髮白裳依舊從容淡定。
深吸一口氣,葉貞上了車,馬車快速的朝著石國開去。
一步一頓走下臺階,軒轅墨的腿傷好去了大半,走路是不成問題,只是無法劇烈奔跑。親王府門前空空蕩蕩,扭頭看一眼身後的守門衛士,所幸耶律辰並沒有禁他的足。打量著他一身大彥朝的服飾,到底也不敢在大都內恣意走動。
軒轅墨眉目生涼,以一種翩然的姿態,離開了親王府守門衛士的視線。及至不遠處的僻靜之處,軒轅墨的眼底陡然生出幾分冷戾。
幾道黑影嗖嗖落下,齊刷刷跪在軒轅墨身後,“參見皇上。”
轉身,軒轅墨依舊是那個不怒自威的君主,面色清冷孤傲,眸色如血嗜殺,“使團現下何在?”
“明日就可抵達大都。”這些都是軒轅墨派來戎族的細作,也是最精良的鬼衛。
否則這些年,他與戎族的交戰,如何能知己知彼呢?
細作,自然是一個國家生存必不可少的,尤其是軒轅墨。幼帝登基,要攘外,也要安內。這兩手準備,一樣都不能少。
自從他醒來發現入了戎族境內,便在客棧內留下了唯有自己的細作才能看懂的標記,沿途做了暗號,很快便聯絡上了戎族境內的鬼衛。
如今,所有的鬼衛皆已知道他來了戎族,只要他一聲令下,就能讓戎族遭受重擊。
左不過,這可不是他現下的目的。
既然是戎族內鬥,作為大彥朝的君主,自然是……說好聽了是坐收漁人之利,說難聽了那就是趁火打劫。
此刻是除去耶律楚最好的時機,耶律楚好戰,耶律辰卻是截然相反。若是能讓耶律辰登基,對大彥朝的邊境穩固而言,未嘗不是件好事。
“攔住馬車,鬧得越大越好。”軒轅墨下令,“記住,不許傷人,見好就收。”
鬼衛頷首,“屬下明白!”
此刻動手,誰都會覺得是耶律楚所為,如今就算耶律楚有心洗清自己,也是百口莫辯。抓住蕭太后的心思,事情就好辦多了。
344。被劫
“你們想做什麼?”軒轅墨面色沉冷。
卻只見這些人用一種極為異樣的眼神打量著自己,這廂上下的看著,好似要將他皮肉拆離,看得格外的仔細。這樣的眼神,讓軒轅墨凝了眉,眉目間愈見冷冽鋒芒。銳利的眸子狠狠剮過這些人的臉,軒轅墨抬步欲走。
“這位公子貴姓?”其中一名青布小子上前。
軒轅墨挑眉,聲音尖細,舉止略顯做作,這樣的容色,諂媚的腔調,如同宮裡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