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馬車,但還是忍住了。不由的握緊了拳頭,一身明黃色的金絲龍袍有著微涼的顏色。外頭此起彼伏的聲音,有著震耳欲聾的撼動力。他微微沉了眸色,別有所思的眯起雙目。
但願……一切都能如他所願。
後頭的馬車內,離歌挑開簾子看了看外頭的喧囂,“好熱鬧,想來萬眾歸心,皇帝的日子會好過些。”
“是嗎?”葉貞卻垂了眉,低頭擺弄著手中的玉筆。
凝眉,離歌不解,“聽你的口氣,並不認同。”
葉貞直起身子,一身錦衣玉服,眉目如畫,步搖輕綴,“高處不勝寒,何來好過不好過之說。何況皇上離宮這麼久,你覺得今日的朝堂還是離開時的模樣嗎?東輯事那位,豈是吃素的,只怕墨軒的日子,會更難。”
聞言,離歌凝了眉目,“東輯事,我是一定要走一趟的。”
慕風華還在那裡,無論如何她不會放任不管。如今就算慕青打死她,她也不會放手。有些人是毒藥,沾不得,否則要麼痊癒,要麼成癮而死。
她屬於後者,成癮。
“我幫你。”葉貞輕笑著握住她的手,“無論如何,我這個貞嬪還算有利用價值,想來慕青不會對我怎樣。若他殺了我,豈非白費了他的七星丹?他或許還指望著能控制我,來要挾皇上!”
“葉貞?”離歌心驚,“你……”
“我沒事。”葉貞搖著頭,“無論多難,我都會挺下去。”袖子裡的七星丹,還剩下最後一顆,最後一顆……他的路已經夠艱難,無謂再讓他多一分心。
離歌不說話,他們之間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歷經生死,沙場訣別,並非尋常人可以比擬。這江山,註定了要並肩挑起,那便勇敢的面對,橫豎都有過生死之約。既相愛,何懼死生。手,不經意的撫上自己的小腹。
見狀,葉貞的眸色黯淡了一下,並不作聲。
她此生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有些東西只能靜靜埋藏在心裡,不能被觸及。也許有那麼一天,會被重新提及,至少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她還可以繼續偽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好好的活下去,站在與他並肩而立的位置。
看了看外頭的天,車內的氛圍太過壓抑,葉貞便道,“看這天氣,明日許是會下雪。”
“是起雪風了。”離歌輕嘆一聲,回了宮便再不似外頭的自由自在。
馬車直接從正東門跟著皇帝的鑾駕回去,行至正東門的時候,軒轅墨依照慣例下了車,卻徑直走到了馬車前撩開了簾子。葉貞稍稍一驚,“皇上?”
“下來。”他的口吻不容置喙,將手伸向她。
葉貞凝了眉,“我是嬪位,委實不適合與皇上一道出現在百官之前,於理不合。”
眸色微沉,軒轅墨微微吐出一口氣,“你信朕。”
羽睫微揚,葉貞伸出手,交到他的掌心。小心翼翼下了馬車,只一眼外頭灼灼的目光,葉貞便覺得如芒在背。尤其是洛雲中那雙冷冽至絕的眼睛,還有他身後那幫老臣。宮中的妃嬪都在棲鳳宮等著,不得外出相迎。當然,這是軒轅墨提前下的旨意,鮮少有人知曉。
如今這高聳的宮門口,唯有貞嬪一人,是後宮嬪妃,且由皇帝牽執而出,可見意義非凡。而軒轅墨現下要做的,便是這個,以及……
若不如此,他怕自己保不了她太久。
深吸一口氣,望著悉數下跪的文武百官,耳邊傳來異口同聲的高呼,“恭迎皇上凱旋而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御駕親征,上秉天命,下合地利,得三軍奮力殺敵,終於得勝歸來。乃大彥之福,非朕一己之功。茲而固守城池,守朕後方,亦是功不可沒,朕必大赦天下,與民同慶。得天命而同歸,得恩澤而萬民,天下歸心,朕之大幸!”軒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