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能下地行走,氣色也好了很多。此時蒼雲山已經入冬,白茫茫的大雪覆蓋了整片山林,放眼一望,天際屹立著皚皚冰峰,在藍天的襯托下重重疊疊,連綿起伏,猶如一條白色的巨大蛟龍匍匐在天地之間。
玉靜兒打了一個哆嗦,雖然披著厚厚的裘皮大衣,仍然難以抵擋蒼雲山的寒意。
“回屋吧,屋裡暖和。”
玉靜兒依舊神情冷淡,沒有搭理江臨,獨自走回裡邊的臥室。現在裡邊的臥室已經完全歸玉靜兒所有,江臨在外邊的那張小方桌上,已經打坐了好幾個月。
劉師姐原本打算在旁邊再給江臨修一個房間,但奈何已經入冬,山下的匠人也沒辦法施工,只好先拖著。
好在,江臨對這些身外之物也沒什麼要求,只要有一塊三尺見方的方桌供他打坐就行。
這一日,玉靜兒在前邊走著,江臨在身後跟著,說是跟在身後,那距離比伺候人的婢女隔得還遠。不過,能這樣遠遠地跟在身後,江臨就很是滿足了。
他不像張洪盧正之流,從小就被灌輸只有大道才是今生唯一的追求。由於他二十二歲之前都無法修行,想的自然就是尋常人的那點男男女女歡歡愛愛之事。
何況,玉靜兒算是他此生真正動情的女人,因此他也是尤為上心。
至於石門鎮的小玉和小珍,大概算是少年的一種躁動的幻象,對二人應該只停留在胸前那洶湧的波濤和顫巍巍的大屁股上,這應該算不上有多少情愫。
護山大陣外,終於出現了一個身影,這些日子江臨是既希望看到有人來,也怕看到有人來。不過他也知道,總歸會有人來的,流雲兩派是不可能把自己這個,處在最中間的蒼雲門給忘了的。
看裝扮應當是流光宗的人,此人打入一張拜帖,盧正急急忙忙地從屋裡跑出,趕緊上前迎接。
江臨一看來人,也趕緊跑過去見禮。這人他見過,是流光宗的築基長老千園依,五六十歲的模樣,十分隨和慈祥。
據說她的修行之路極為順暢,是五峰山數百年來,繼姚玲玲之後最有可能結丹成功的女修。
“晚輩江臨,見過千前輩,不知前輩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說罷就是一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