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處方式,她非常滿意。不用太去費神,也不用太過於親暱,兩人似朋友、亦似伴侶,他的濃情和轉變她亦有感覺,對此,她選擇沉默以對,盡力做好他的王妃是她唯一能做也必須去做的。
他對黑族曾經所做的一切,站在他的立場,他沒有錯,甚至是一個有野心的王者最基本的決定。但對於她曾經的經歷來說,卻是無法磨滅的。說不上恨,說不上怨,更說不上原諒,僅是接受事實而已,她複雜的身份讓她無法去怨怪任何人與事。
“祭祀殿?你要去找‘亡’?嗯,他有點冷漠,除了我,他誰都不理。聽說,他也是水族人。”梵御麾亦輕鬆地回答。
“哦……他是水族人?”無心提高聲音訝異地問。
“嗯!”梵御麾顯然不願意多談此事,輕描淡寫地回答,然後說道:“明早我直接帶你入宮,我上完早朝,處理一些公事之後,你再隨我回來。”
無心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斂眸沉思。水族血案的複雜,超出了她的想像,自己要從何處開始追查當年的冤案呢?先皇和王妃已逝,水族人幾乎全被滅絕,線索都斷絕了。宇川斯銀不知曉這一切,也不能讓他牽涉進來。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來調查此事,不對,還有一個人——亡。她有強烈的預感,他身上絕對有著驚人的秘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在婚禮上,亡對梵御極別有深意的一瞥。
第二天,無心一身王妃的盛妝,隨著梵御麾進宮。她獨自來到祭祀殿,厚重威嚴的殿門在她踏上第一級臺階時就被開啟,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大門中央迎接她。
“王妃,你來了!”亡不卑不亢地問候,待她來到眼前時,微微低頭,跟在無心身後。
無心第一次認真打量著亡,在她得知亡是水族人時,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湧上胸間。
她發現亡的長相極其英俊,面部表情卻過於呆板,無情無緒,似沒有生命力的英俊雕像。那雙漆黑的眼睛如黑色的晶石,能反襯出一切他眼睛所看到的事物,卻唯獨反襯不出他自己的情緒。一個人要經歷什麼樣的事情或修煉,才能達到這種無慾的極致呢?她曾經見過許多修煉得道的高僧,他們的眼中雖然清和,但還有一種慈祥、一種超然,一種靜謐,而亡的眼中,一無所有,正如他的名字“亡”,一切人類的情緒在他的身上,都感覺滅絕了。
“祭師,你見過人體雕像嗎?”無心突然好心情地問,她想探尋他是否真的無情無緒。
亡平靜的面容沒有任何波動,說:“回王妃,我一直守在祭祀殿,沒有見過祭祀殿和這個院子以外的任何東西。”
無心眼裡浮現瞭然,淡雅地說:“嗯!那是跟蛇神像一樣的雕像,只是以人為原形。”
亡崇敬地望著蛇神像,平靜地說:“凡人不能跟蛇神相比。王妃今日來此,有何事?”
無心深深地看著他,說:“我是水族聖女,想要知道聖女的職責是什麼?”
亡淡淡地望她一眼,垂眸回道:“王妃還不是水族聖女,你不懂咒語,無法跟蛇神溝通,所以不需要負起這個職責。”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咒語,無法跟蛇神溝通?”無心犀利地問,奇瞳裡閃過銳利。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亡的聲音裡有著一種堅持,拒絕回答原因。
無心勾起一絲笑容,悠然地說:“還記得我大婚之日突然叫出的‘哈盤神’嗎?你在舉行儀式時,我就正在跟哈盤神溝通。亡,你當時的眼神告訴我,你很驚訝!”
亡抬頭望了蛇神像一眼,平靜的俊容上無任何波動,緊抿的唇線告訴無心,任她是貴為武皇王妃,也休想從他這裡再問出些什麼。
無心奇瞳一轉,並不氣惱,幽幽地說:“亡,是不是水族聖女,我並不在意,那隻代表著麻煩。我要查的是十九年前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