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氣了,一腳朝他踢去。
百曉生竟然不躲避,被踢中,然後像只皮球般滾呀滾,滾到了蘇嘉的腳邊,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一臉嬉笑的朝蘇嘉打招呼:“你好呀,我該叫你為蘇大美人,還是青輝好呢?”
“隨便。”蘇嘉淡笑著,“你既然會像只皮球滾來,也不會拘泥於怎樣稱呼我了。”
“那也是。”百曉生指著遠處的秦安然說,“你那丫頭的脾氣還不小。”
蘇嘉抬眸望了一眼秦安然。
秦安然目光如箭般射在她的身上。
蘇嘉的眼神微微一滯,臉上卻依然沒有表現什麼表情。
秦安然特恨她這種沒有表情。
獨眼黑鴉走了過來。
“你見過青輝出手沒有?”秦安然問。
“沒有機會。”獨眼黑鴉說。
“那她憑什麼排行第二?”
“因為她勝了慕容澈。”
“誰是慕容澈?”
“就是她旁邊那個拿著黑鐵劍的傢伙,其劍法據說是他姑蘇慕容家的真傳,矯若驚龍,飄若浮雲,劍氣如虹,我的劍看到他,連哼都不能哼一聲。”獨眼黑鴉一臉欽佩的說。
“那是,我們華夏劍術可以有幾千年的歷史底蘊,尤其是慕容這樣的傳奇家族。”秦安然把目光從蘇嘉的身上移開,看著那慕容澈。
這樣的一個男人,在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是怎樣的俊逸風采。
在她看著慕容澈的時候,慕容澈也轉臉向她,眼瞳全是一片空洞的灰白。
她實在沒有想到,慕容澈竟然是盲人。
“盲的?”秦安然問獨眼黑鴉。
獨眼黑鴉點點頭,“他只是眼睛盲而已,並不代表他看不見,據說他全身的細胞都能察覺到四周的環境,看到的,感受到的,比正常人還要多。”
秦安然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到自己。
於是,也就仔細的看多幾眼。
慕容澈那原來微抿的薄唇忽然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這抹微笑的弧度不是向蘇嘉,也不是向百曉生,而是秦安然。
他這一笑,猶如萬物復甦,春回大地,讓世間一下子回暖了。
秦安然怔了怔,望著慕容澈,確定他真的是“看”到自己,並且是朝自己打招呼。
自己和他的距離大約有兩百米左右,她是因為目力極好,才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一個盲人,竟然也憑著自己身體感官的敏銳看到自己,實在是太厲害了。
她朝他也回笑了一下。
慕容澈點點頭,表示他接到了她的笑。
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秦安然對獨眼黑鴉說:“這麼神奇的人物,我得上前回回。”
“我陪你。”獨眼黑鴉說。
“好。”
秦安然帶著獨眼黑鴉走了上前,目光完全不看一旁的蘇嘉,而是直接的走到了慕容澈的面前,抬臉看著他說:“你好!”
“你好!”慕容澈的聲音既磁性,卻又帶著江南人所特有的軟音,聽起來很是舒服,誘人小提琴的顫音一般。
秦安然有幾分沉醉,這樣的聲音如果唱歌的話,估計會顛倒眾生的。
她低頭看他拿劍的手,驚訝地發覺,他的右手只有兩個手指,大拇指和食指。
雖然只是兩隻手指,卻透露出渾厚的勁力,彷彿只要那麼一根手指,就足以戳穿一切,扭轉乾坤。
慕容澈察覺到她看他的手,臉上的表情依然溫潤,並不以自己只有兩根手指而感到羞恥。
“我叫秦安然,很是高興能認識你。”秦安然再次抬頭,看著他那雙空洞的灰白雙眸說。
“慕容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