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白衣青年帶著嬴天、童天上路,甫一抵達城鎮便即購了兩匹駿馬及一輛馬車,日夜不停地趕返西歧,沿途更多次更換馬匹。
這十多天的路途上,白衣青年不斷運功治療本身內傷之餘,更要不斷以雄厚內功貫進嬴天體內替其續命,因此他的真氣及體力俱幾已虛耗殆盡。
白衣青年之所以如此急著趕回,實是有三個原因:第一是嬴天傷勢極之嚴重,沿途之上已多次陷於生死邊沿,只賴白衣青年深厚內力為其續命。雖然對於白衣青年來說,嬴天只是一名素昧平生的尋常村童,但人命關天,以其俠骨柔腸的性子絕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便連日趕路回來讓其師替他治療。
其次是雖然童天與其師所交託的錦囊中的“天”字有關,但他始終未能證實童天是否其師要他找尋的人,因此他只有儘快帶他回來讓其師一見。
第三個原因是當日麒麟魔將擊暈他後便失去蹤跡,他既不知麒麟魔將去了何方,且自忖以他孤掌之力絕難除魔,故而只有儘快回來向其師請示良策。
猶幸沿途上並無任何阻滯,最後也能平安返抵師門。
走罷那千級長階後,矗立於隱寶山之巔的,是一座極之宏偉壯觀的道觀。道觀的裝煌並非十分美倫美奐,卻甚具古雅之風,與隱寶山得天獨厚的靈秀之氣配合得如出一轍,可見當年建觀之人是何等匠心獨運。
道觀的園門前,掛著一闕巨大牌匾,硃紅的髹漆上雕著四個氣勢磅礡的大字——廣!
成!
仙!
派!
廣成仙派?這裡就是樹立百年,數代江湖皆為正道之泰山北斗的廣成仙派!
原來白衣青年才二十餘歲,便已練就一身卓絕武藝,竟是師承廣成仙派。只不知除此之外,他還有何不平凡的身份?
只見童天瞧著眼前這所極具氣派的道觀及“廣成仙派”四個大字,久久不能自己,白衣青年於是一把拉著他,便徑踏進門內。
廣成仙派的大門,每日皆是開著,觀內之人從來未試過把大門關上,那隻因為,江湖上從未有人敢到廣成仙派找麻煩。
更何況近十年來廣成仙派已絕少過問江湖事,踏足此地的江湖人士可說絕無僅有。
大門之後,是一個極之寬大的庭園,正中一條小路直貫主觀之內。
觀內之人聞得有人踏入大門,兩條人影已飛快前來相迎。
這兩條人影,赫然是一男一女兩名少年。女的年約十六,樣子清秀可人中帶點男兒傲氣;男的年約十歲,年紀雖少,卻已生得面如冠玉,而且輪廓眉宇之間與那女的有點相似,他們顯然是兩姐弟。
這兩姐弟見來者乃白衣青年,登時一喜,並齊聲叫道:“二師兄!”
啊!原來白衣青年竟是廣成仙派的二弟於,而那兩姐弟,也是白衣青年排行最末的小師妹及小師弟——傲雪!
傲風!
此時,又有另一人聞聲從內堂走出,那人身上掛著一條圍巾,臉上身上滿是汙積,身形肥胖,樣子老實中帶點傻氣,遠看就似是一名客店廚子一般。
那胖漢子一見白衣青年,便即迎上前笑著道:“二師兄,你回來得真合時,我剛弄了兩味小菜,這次你可大快朵頤啊!”
白衣青年看見胖漢子這副模樣,不禁笑道:“三師弟!你的性子還是這樣,總愛躲在廚中弄這弄那,給師兄知道,可又要給你一番訓誡了!”
胖漢子聽罷,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露出一副傻兮兮的笑容。
他,正是廣成仙派中排行第三的入室弟子——凌真!
白衣青年接著又問:“對了!怎麼不見大師兄的?”
傲雪隨即答道:“師兄這兩天來一直在後山練功,還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