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懷民一想,這也難怪,自己明明告訴他太清教,他找到這裡,以為門人騙他,何況他做事向來任性,找不到人自然動怒,而門下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叫武懷民呀。
至於武翠蓮,教下更沒有人曉得她就是教主,武翠蓮除了釋出命令之外,所有大權均操在武懷民的手裡,從來沒有一個見過她的面目。
如非緊急大事,教主決不出面,如果一出面,臉上圍著一條黑紗,從來沒有一個人見她長的什麼樣。
武懷民一聽陰陽劍客一走,心裡一急,說道:
“你們為什麼讓他走?”
楊百川苦笑道:
“報告監堂,我們無法把他留下呀。”
武懷民一想也是,說道:
“煩請各位在本教九華山範圍之內,查尋一遍,一見到陰陽劍客,馬上報訊給我,不必跟他動手。”
武懷民看了他們一眼,又道:
“武懷民就是我的乳名,各位大概還不知道,如果以後陰陽劍客再找武懷民,各位決不能跟他動手。”停了一停,說道:“那麼煩請各位查尋一遍,是否有陰陽劍客的蹤跡。”
這些人應聲“是!”分別往各處追尋而去!
武懷民嘆了一口氣,緩緩向總堂走來。
到了總堂,他覺得必須告訴他母親武翠蓮這件事,他奔到總堂後山的巖洞裡,見了武翠蓮。
在這後山一里之內,教上沒有一個人敢跨進半步,這是教主靜修福地,如有人不聽教令,必定遭教規制裁。
除了監堂武懷民之外,可以說太清教自創堂以來,沒有一個人走進這裡半步。
教中均是知禮之士,教主待他們情同手足,義薄雲天,他們自然也不會做出對不起教主的事來。
武翠蓮是個約四十歲的女人,她的臉上,深刻著無數的皺紋,歲月帶給她蒼老,但依然掩飾不了她姣好的容貌。
這個從陰陽劍客身上失去一切的人,她把餘下的生命,創造了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開創太清。
多少日子以來,她懷念陰陽劍客,她為他付出一切,但陰陽劍客帶給她的,只是心靈的創傷。
她渴求見到陰陽劍客,她又恨他,她的歲月裡,便充滿著這矛盾的心理。
她當初離開陰陽劍客之後,便在這山洞裡住了下來,她又在這山洞裡得了一本上古失傳奇書,每天勤習奇書上記載的一切,不久武懷民出世了,她教他從陰陽劍客身上學到的陰陽劍法,再讀和自己的武功,成為一套獨特的劍法。
陰陽劍客被人圍攻而死的訊息,曾傳到她的耳朵裡,她不認為陰陽劍客的死是可惜的,她認為他死有餘辜。
然而,她暗地裡哭了,當然,哭是免不了的,一個她深愛的人死了,她會不傷心麼?
現在,她又聽到陰陽劍客重現,自然,人類一種本性的慾望,使她開始再祈求見他一面。
於是,她告訴武懷民所有的一切情形,叫他遇上陰陽劍客,一定叫他到這裡來,如果他不來,可以把他殺了。_
是的,她恨陰陽劍客,她恨陰陽劍客使她青春虛度,紅顏自憐,陰陽劍客使她葬送了一切幸福。
一陣腳步聲傳來,使她從回憶中驚醒,來人正是武懷民。
武懷民忙跪了下去,叫了一聲:“孩兒參見母親。”
武翠蓮輕輕嘆了一口氣,慈祥地看了他一眼,道:
“民兒,你起來,媽有事問你,適才我聽見金鐵交鳴之聲傳來,不知為什麼,教下跟何人交上手不成?”
武懷民點點頭,武翠蓮又道:
“本教以禮待友,怎麼會跟人交上手?”
武懷民眼眶一紅,沙啞道:
“對方是我父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