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它平時甚至叫都不叫一聲,簡直不大像只貓……
主席一聲不吭蹲下來,把那鐵鉤子從白靈的嘴上拔了下來,我受不了那個刺激,站到一邊去,小胖和田雞估計跟我一樣,也沒動彈。主席翻出一個裝工藝品的硬紙盒子,把白靈放進去,然後找來幾條紙繩,把盒子捆紮好,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他大概是要埋了白靈。我抬頭看了田雞一眼,然後也走了出去。
我一直跟著主席下了樓,出了校門,穿過一條馬路,然後徑直走,一直走到了海邊。那是一片荒蕪的海灘,岸邊奇形怪狀的黑色礁石聳立著,迎接著海浪的拍打。
主席用手在沙灘上一下一下挖著,我走過去和他一起挖。初春的海水冰涼刺骨,挖好一個坑的時候,我的手已經差不多凍麻了。我們把白靈連同那盒子一起埋葬了下去,又一把沙一把沙的埋好。我扭頭看看,沙灘上除我們兩個以外沒有別人。主席低頭衝那稍稍鼓起的沙堆看了一眼,抽出兩根菸,我倆把煙點上,抽完以後,默默往回走。
我倆回到寢室的時候,那些髒水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只是陣陣臭味還一時半會兒散不去。從那以後,我們寢室廁所就幾乎從來不用,誰要是犯了內急,要麼跑到隔壁老張寢室,要麼就跑到教學樓裡,哪怕再遠也樂意。只有在我半夜實在憋不住時,我才硬著頭皮踩進去,每當那時,我總能恍惚地感覺到一隻小小的白色貓頭從便池眼裡慢慢探出來,轉過頭來朝我看,兩隻眼睛都塌陷了進去,順著鼻子往外流著膿水……
都是自己在嚇唬自己吧……當時我這樣想……但是這種一廂情願轉眼幾天就不見了。
那天早上,我們四個人洗漱完畢,然後去老張寢室上個廁所。解手完又往回走,來回不到兩分鐘,一推門再回寢室的時候,卻發現他們三個亂成一團,田雞一人倚在廁所旁邊的牆壁上,兩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和脖子交界的地方,主席和小胖扯過一條衛生紙過來,一把塞在田雞脖子上邊。
我目瞪口呆:“怎麼了你?!”
田雞痛苦地一指自己脖子,又趕緊用手按住,只見血把那團衛生紙慢慢浸紅。
一團紙透了,又換了一團,過了一會,血終於稍稍止住了。
田雞把那團紙往地上一扔,面如土色,就近找個椅子趕緊坐了下來。
“怎麼回事?”我問。
“刮鬍子……突然有什麼毛……毛茸茸的東西拍了我一下……正好割……割著脖子了……”田雞壓著嗓子說。
只見深深的一道口子,就在他脖子一側,距離他喉管不過兩三公分的樣子。血順著傷口慢慢往外滲。外面一陣風吹來,我不禁渾身一陣發冷。我回身走進洗漱間,在洗手盆裡看見了那把刮鬍刀,上面還粘著香皂泡沫和鬍子茬,白色的泡沫被血染紅了。
我剛把那刮鬍刀拿在手裡,田雞突然一聲悶吼,伸手來奪我手裡的東西,我一鬆手趕緊遞給他,他抓過刮鬍刀衝出門去,站到走廊窗前,用力扔了出去。
田雞回來,深吸幾口氣,看看我們說:“走啊……我……我沒事啊!”
我們幾個拿起書包走出寢室,悶不作聲地一路走向主樓,估計心裡都在打鼓。
那天白天上完課後我沒回寢室,因為我知道他們三個都是全天課,我又不敢自己一個人待在寢室,於是在外面晃了一天,直到晚飯後我才回去。
週末老張他們寢室又找我們過去打撲克,我們也想圖個人多陽氣旺,於是都同意過去玩,田雞這回顯得興致很高的樣子,嚷嚷著要去滅老張威風。我心裡猜,他是不敢自己留在屋子裡罷了,心虛得要命呢。
那天我們四個打完撲克,收拾收拾準備往回走,我突然有了便意,就要先去趟廁所再走,田雞這時候也說要用廁所,於是主席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