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下了,且在旁人眼裡,尚公主絕對是無上的榮耀,難道他還真能抗旨不成?除非他有不臣之心!關鍵他又沒有不臣之心,只想安安靜靜的守著妻兒老小過日子,除了接旨,他還能怎麼樣?!
“可總不能因為怕前功盡棄,就誤了鎔哥兒的一生罷?”孔琉玥還是很鬱悶,理智告訴她傅城恆的考慮是對的,可情感卻讓她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皇上或許不在乎女兒的終生幸福,傅城恆也有可能不甚在乎兒子的終生幸福,可她在乎,且很在乎,她做不到就這樣草率的便將兩個人的終生定下,所以哪怕明知不可為,也依然想要努力一下,“你不上摺子是嗎?沒關係,我這就去見姐姐,求姐姐即刻進宮求見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務必要讓皇上收回成命!”
孔琉玥說完,轉過身便要出門去。
卻被傅城恆一把拉住了,苦笑道:“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如今都如履薄冰了,根本無暇他顧,你又何苦為難皇后娘娘呢?況皇后姐姐雖與姐姐情分深厚,焉能深得過皇上?於情於理,皇后娘娘都只會站在皇上一邊,你又何必讓姐姐白跑這一趟呢?落在皇上眼裡,指不定又會生出旁的想法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就這樣罷!”
是啊,皇后又豈會站在他們這一邊,況皇后自己都處境艱難了……孔疏玥就一下子洩了氣,好半晌方阻喪道:“可總不能就這樣委屈了鎔哥兒罷,萬一他以後遇見自己情投意合的女子了,該怎麼樣呢?難道還能委屈自己喜歡的女子做妾不成?況就算他捨得委屈自己喜歡的女子,那女子也願意委屈自己,公主那裡還不見得就願意呢!”
真是萬惡的舊社會啊,這要是擱現代,傅鎔充其量一個小學二三年紀的學生,四公主就更小了,說不定還在上學前班,別說戀愛,連‘戀愛’倆字兒會不會寫都不一定,可如今卻直接越過學寫‘戀愛’倆字兒甚至戀愛的經過,直按躍升為未婚夫妻了,讓人由不得不感嘆一句,萬惡的盲婚啞嫁,萬惡的娃娃親啊!
見孔琉玥一心為傅鎔擔心,傅城恆感動之餘,索性笑著安慰起她來:“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悲觀,大可往好的方面想。正如你所說,如今鎔兒和四公主都還小,從現在起開始培養感情還完全來得及,指不定再大幾歲後,他們就情投意合了呢?況德妃是個很溫婉的人,膝下又只得四公主一個女兒,自來都是親自教養,頗為費心,聽說皇后娘娘都讚譽有加,應該不是那等一昧只知驕奢之人,你若實在放心不下,抽個空兒與姐姐一道進趟宮,再找機會先瞧過四公主後,咱們再議後事可好?”
孔琉玥知道傅城恆最後那句‘再議後事’純粹是在安慰自己,除非他們想抗旨不遵,否則四公主將來嫁給傅家,便已是定局了,但想著若能事先見見人,好歹也總比一無所知的好,也就無奈點頭道:“好罷,那我這就使人去問姐姐多早晚有空,趁早進宮一趟。”
德妃她倒是見過不止一次,印象中的確是個很溫婉的女子,但宮中的女人,尤其是坐到了妃位以上的,又有哪個不是人前人後兩張臉孔?就算她親眼見過了四公主,也不能保證就真能瞧出幾分她的品性來,說白了,不過是聊勝於無的安慰一下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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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媽媽奉孔琉玥之命去了一趟晉王府後,回來便稟知孔琉玥道:“王妃娘娘說明日便有空,擇日不如撞日,就明日進宮,讓夫人準備一下,明兒一早便過來接夫人!”
於是第二日一早,孔琉玥便坐上晉王妃的車輦,與晉王妃一道踏上了進宮的路。
“德妃孃家乃世代書香之家,其父如今更是翰林院掌院副院士,書香傳承,家教頗好,因此德妃自皇上還是皇子進了潛邸後,便一直頗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看重,但她卻一直不驕不躁,連當初初孕時,也不曾仗勢欺壓過人,是個難得的,四公主蒙她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