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未了,孔琉玥已喚道:“你這話我都聽了百八十遍,耳朵都起繭子了,以後可不想再聽到了!你只須記得,只要你過得好,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尹慎言是她當初在跟韓青瑤重逢之前,尹家裡極少數真心給過她溫暖的人,她滿心都希望她能過得好,如今既聽她跟邵昀琴瑟合奏,邵昀又體貼上進,那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不過,“你也不是那等愚鈍之人,就算面上須敬著尹大太太,難道就不能想想旁的法子,私下裡磨搓磨搓她?即便不能徹底斷了她的念想,能出一出氣也是好的啊,須知邵公子這次真能高中外放,至少也得過了年才能去任上,其間還有半年多,難道就真任那隻蝗蟲一次次的過境禍害你不成……”
話沒說完,尹慎言已“撲哧”笑了起來,“蝗蟲?姐姐的這個形容還真是貼切!不過,姐姐也不必為我擔心,”說著神色一正,“我已有法子了,管保叫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姐姐只管等著瞧好戲罷!”
孔琉玥知道她心裡其實極有成算,真要比心眼兒,尹大太太未必是她的對手,聽她這麼說,也就放下心來,笑道:“既然你已有法子了,那我就放心了。”
當下姐妹二人又說了一回閒話,其間在小書房的傅城恆至少五次打發了人來瞧,尹慎言冰雪聰明,知道傅城恆這是在催她離開了,心下好笑之餘,倒是很快便起身提出告辭,任孔琉玥一再的留她吃飯也留不住,只得將她送出了垂花門外。
目送尹慎言的馬車離開後,孔琉玥加快腳步回到蕪香院,就見傅城恆已滿臉希翼的等在屋裡了,一瞧得她進來,立刻便撐著站了起來,面露委屈的遮 “玥兒,你總算回來了,你都快一個時辰沒陪我了,你跟你那表妹就有那麼多話要說?”一邊說,一邊已腳步有些不穩的走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我一個人待在小書房裡,連個說話兒的人都沒有,好可憐的……”
孔琉玥瀑布汗,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對著她一個小女子撇嬌賣萌?最要命的是,這種原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行為,如今出現在他身上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反而給人以一種和諧得不得了的感覺,且竟真一下子讓她心軟了,方才在路上還暗想著回來就找他算害她被尹慎言拿暖昧促狹目光看的賬的衝動,也一下子散去了大半!
她不由自主的反握了傅城恆的手,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嗔道:“都怪你,害我方才被三妹妹笑,明兒我都不知道以何面目見她了!”
不想傅城恆卻一臉歡喜的拊掌道:“不見正好,那你就可以有更多時間陪我了!”
孔琉玥就無語了,深深覺得某人這次受傷的不是胸和腿,而是腦子,不然怎會忽然間就由一個成熟男人,退化成了一個弱智兒童?好在自他回來以後,她便給蕪香院的所有下人都下了令,但凡他們兩個單獨相處時,屋裡都不得留人伺候,不然明兒他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接下來幾天裡,只要旁邊沒人,傅城恆便會對著孔琉玥不停的撒嬌賣萌順帶揩油,弄得孔琉玥是啼笑皆非,卻又抗拒不了,半推半就的與之簽訂了不少“不平等條約”,只等他傷好了以後,便要如約僱行自己的承諾。
傅城恆則是得意洋洋兼心癢難耐,得意的是他的撒嬌策略完全起到了預期的功效,一想到只等身上的傷一好,他便可以來一場“饕餮盛宴”,他就深覺他得將撒嬌無限期的進行下去;心癢難耐的也正是因為此,每日裡都只看得見卻吃不著,他覺得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因某火焚身而身亡了!
在此期間,傅城恆寫了請辭的奏摺,託晉王呈交拾皇上,說自己一來腿疾嚴重,以後都再騎不得馬拉不得弓,不能再為國效力,為皇上分憂;二來此番雖僥倖滅了西番,卻並非是他的功勞,乃是三十萬徵西大軍乃至全大秦所有人的功勞,反倒是他身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