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見你們!”
又再四叮囑,“明兒記得打扮得乾淨整齊些,省得汙了夫人的眼睛。”似笑非笑看向高昌順家的,“高嫂子,你就把前兒的金釵戴上,金鐲子也戴上,再讓高管事也穿上那日的新衣衫,讓夫人瞧了你們日子過得富足也喜歡喜歡!”
見二人瞬間黃了臉,額上也有了汗珠,方笑眯眯的轉身去了。
目送梁媽媽走出去老遠後,高昌順家的方喃喃道:“當家的,你說梁媽媽最後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高昌順沒好氣:“真是蠢婆娘,連這都聽不出來,梁媽媽她這是在提點我們,讓我們明兒見了夫人時,再別穿得像回來第一日時那般張揚呢!”
高昌順家的其實是聽明白了梁媽媽意思的,只不過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所以才下意識問了一句罷了,因此聽完自己男人的話後,便什麼都沒有再說,暗自發起怔來。
當初跟著孔姑娘嫁過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得了多大的好處,大太太那裡關一份月錢,他們一家去了莊子上管事,又是一筆比月錢還要豐富得多的收入,而且他們頂著陪房的身份,孔姑娘手上又沒有可以替換他們的人,便是她心裡知道大太太讓他們去莊子上就是為了將來好拿捏她,也不敢對他們怎麼樣。他們一家都一直為此而竊喜得意,以為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像他們想的這樣好,先是傳來了大姑娘因著孔姑娘的原因,升了嬪位,成了真正的一宮主位娘娘;再是孔姑娘使人來叫他們一家回來,叫了他們回來,卻又不見他們。
他們去求見大太太,求她幫忙拿個主意,偏大太太也不見他們,他們一下子成了兩頭都沒有著落的人,又不敢貿然回莊子上去……高昌順家的想著想著,忽然咬牙說道:“大太太那裡我們顯然是回不去了,就算她手裡握著我們一家子的身契,只要孔姑娘不主動送我們回去,她便是有心要我們回去,我們一樣回不去,而且現在是大太太要反過來求著孔姑娘了,又豈會因我們一家人得罪於她?倒不如以後安心跟著孔姑娘呢!你看梁媽媽,也不是一開始便跟著孔姑娘的,如今卻是何等的風光?相信只要我們肯效忠,孔姑娘最終也是不會虧待了我們去的!”
高昌順心裡其實也早已如此想了,只不過終究還是有那麼一絲半點不甘心罷了,這會子既聽老婆也這麼說了,也就點頭道:“你說得對,連大太太如今都要靠著孔姑娘了,咱們除了效忠於她,哪還有別的法子?不對,不該叫孔姑娘了,以後都得改口叫‘夫人’了,我們可都得記好,以後可別再叫錯了!”
下午歇了午覺,孔琉玥收到了韓青瑤的來信。除了幾頁寫得滿滿當當的信紙以外,其間還夾著兩萬兩的銀票。
韓青瑤在信上又把前日她們見面時說的那些話大略重複了一遍,讓她‘千萬不要心疼銀子,用完了我這裡還有,只管打發人來取便是’,又囑咐她如果有什麼困難或是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使人去告知她,若是傅城恆敢對不起她,也一定要使人去告訴她,她可是她的‘孃家人’,永遠都會站在她這一邊!”
還在信的結尾處嘲笑了她一通,說她毛筆字寫得難看,並畫了一副兔斯基做鄙視動作的漫畫,附言“雖然我也寫得不怎麼好看,至少比你寫得好看!”
孔琉玥看得哭笑不得,當場就給她回了信,並在信裡放豪言,下次再見到她的信時,保證她的字已經寫得很好了,到時候就該她鄙視她了。
於是等信送出去之後,被鄙視了的某人便奮發圖強起來,一連寫了七八篇大字,連傅城恆什麼時候進來了都不知道。
傅城恆一回來,就看見小妻子正站在書案前走筆寫大字,秀麗的眉毛全都舒展開來,嘴角輕揚著興致勃勃,似是完全沉浸在自己面前的筆墨裡,黑玉般的眼睛裡也似乎是被墨點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