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發洩一下,她都快要憋死了。
誰知道剛走到半路,就遇上了進內院來瞧傅旭恆的傅頤恆。太夫人見了小兒子,心裡終於好受了幾分,孃兒兩個於是一道來了清溪塢,倒是正好趕上了聽見三夫人砸東西。
雖說明知兒媳婦砸的都是自己的嫁妝,但在太夫人看來,兒媳婦既然已經嫁進他們家,嫁給她兒子了,那她的東西,便也是她兒子的東西,現在兒媳婦卻砸起她兒子的東西來,她又豈能不心疼的?
是以一走進屋子,還未及站穩,已先沒好氣地罵道:“青天白日亂打亂砸的,弄得整個屋子烏煙瘴氣,成何體統?也不怕影響了旭兒靜養?再者,這些東西可都是傅家、是旭兒的,豈容你想砸便砸,想敗便敗?”
三夫人正愁找不到出氣筒,太夫人就送上門了,倒是正中下懷,當下也顧不得行禮問安了,起身上前兩步便冷笑道:“兒媳婦砸的可都是兒媳婦的陪嫁,怎麼到了母親口中,卻成了傅家的東西了?從來沒有聽說過作婆婆的管到作兒媳婦的嫁妝上的,母親也不怕傳了出去,旁人笑話兒嗎?”
太夫人被噎得一滯,她怎麼一氣之下,竟把心裡的想法都說出來了呢?但太夫人隨即便暴怒起來,為三夫人竟敢以這樣的語氣頂撞她,因也冷笑道:“你也是高門出身,難道連‘出嫁從夫’的道理都不知道?你既嫁進了咱們家,嫁給了旭兒,那你的陪嫁自也是傅家的、是旭兒的,那我這個作母親的自然便管得!”
平常過問他們院子姨娘通房的事也就罷了,如今竟又過問到她的嫁妝上來了!三夫人當即怒不可遏,冷冷說道:“只有那等沒出息的男人,才會整日價的惦記自己老婆的嫁妝,母親這樣說,是在說三爺是那等沒出息的男人嗎?說來也是,連個官位都保不住的男人,的確有夠沒出息就是了……”
“你還好意思怪旭兒沒出息保不住官位!”太夫人不待她把話說完,已怒道,“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害得他這樣的!你當初要是不一意孤行,定要臨陣撂擔子給那孔氏,孔氏又豈會順水推舟掌了家?若是孔氏沒掌家,旭兒又怎會因為心疼你,便謀劃了那件事?若是沒有那件事,旭兒又何至於會大病一場,然後被人趁機奪了官職?都是你這個攪家精害得他這樣的,連辭官一事都是你代他答應的,如今你倒有臉反過來說他沒出息了!”
太夫人早就想說這番話了,之前不過是想著外敵當前,很多事情傅旭恆又因臥病在床不好出面,所以她們婆媳必須一致對外罷了,現在外敵既沒打倒,三夫人又是這般態度,她也沒必要再抑制自己的怒氣了。
這回輪到三夫人被噎得一滯了,片刻才又冷笑道:“說我一意孤行臨陣撂擔子,別忘了母親當初也是知道這件事,也是默許了我的,若是沒有母親的默許,我又豈敢那樣做?再說三爺籌謀的那件事,那可是在這件事之前,已經在籌謀的了,事前甚至都未與我透露過一絲半點風聲,又與我何干?再說被奪了官職的事,當初的確是我答應的,但當時的局勢還有我們說‘不’的餘地嗎?況事後我也已經回孃家請我父親四處周旋了,母親還待怎樣?”
“已經四處周旋了?”太夫人冷笑,“那周旋的結果呢?還不是一樣!早知如此,初六那日我就該堅持讓那郭小姐嫁給旭兒作平妻的,以威國公的權勢,再加上太后娘娘的顏面,還愁不能給旭兒謀個更好的官職?又豈會落到今日連原有官位都丟了的下場!”
三夫人之前在樂安居才被孔琉玥抬出郭宜寧給狠狠氣了一回,這會兒又聞得太夫人這麼說,且話說得比孔琉玥的話還氣人,當即便被氣得直髮抖,堪堪站立不穩,還是孫媽媽瞧著她神色不對勁兒,忙上前以自己的身體支撐住了她,她方沒倒到地上去。
孫媽媽因賠笑與太夫人說道:“我們夫人也是一時急火攻心了,所以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