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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甩開他的手,幾步走到牆角邊,撿起半塊石頭,一往無前地往回走。

“你要幹什麼?”方子愚頭皮一炸,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升起。

方措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是掄起胳膊,用盡力氣將磚塊朝別墅二樓窗戶丟去——啪,窗戶玻璃瞬時碎了,別墅內響起一陣騷亂,有人在生氣地叫罵,有人開啟門準備出來看看情況。

方措完全沒有要肇事潛逃的意思,直直地戳在原地。

“我操,快跑!”方子愚沒想到方措真會這麼幹,想也不想地拉著方措就跑。

方措如同木偶般任人扯著,機械地往前跑,一直跑到看不見那幢花園別墅了,方子愚才停下來喘氣,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看起來像要哭出來的方措,小聲問:“你沒事吧?”

方措忽然冷冷地瞥了方子愚一眼,“關你什麼事?”

方子愚被噎得胸悶氣短,“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好心關心你一下也不行?”

方措雙眼通紅,如同一頭受了傷被逼到絕境的野獸,他看著眼前的方子愚,同時想到那個在庭院中出現的男孩兒,他們都是一樣的,一眼就可以辨認出是被父母寵愛著的孩子,嬌生慣養,錦衣玉食,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該哭,什麼時候該笑,知道怎麼撒嬌,知道怎樣從別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而自己,從來不像個孩子,被迫長大,被迫堅強,卻又不知道什麼是堅強。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一門心思地執拗地來這一趟,難道就是為了求這樣一個結果,可以讓自己徹底死心?

他沒有像這一刻討厭方子愚,他冷冷地吐出惡毒之語,“誰要你關心,滾!”

方子愚也被激怒了,他並不是全然無知的孩童,北京之行留給他的傷疤只用沒心沒肺的笑容掩蓋,他伸手狠狠地推了方牧一下,“你有病吧,幹嘛像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方措真的像一隻瘋狗似的撲上來,兩個半大少年扭打到一起,沒有什麼招式戰術,只是你一腳我一拳地發洩著自己心底累積的悲傷、委屈、憤怒。

直到用光全身的力氣,兩個人都沒形象地坐在地上,身上都掛了彩,*辣的地面炙烤著他們的屁股。良久,方子愚齜牙咧嘴地慢吞吞地從地上站起來,斜了方措一眼,“喂,走了,再不走,該被小叔發現了。”

方措的身子動了動,默默地站起來,抬頭一看,一輛出租吱一聲急急地停在他們不遠處,空氣中似乎還能聞到橡膠輪胎的焦味,方牧從車上下來,大步朝他們走來。

方措一頓,被冰冷鐵皮牢牢包裹的心臟破開了一條縫,那柔嫩敏感的部位為人用手指輕輕一觸,一種痠軟的感覺蔓延開來,“方牧……”他的腳忍不住向前一步,想要迎向那個總是冷漠無情習慣冷嘲熱諷卻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溫暖的男人。

下一秒,迎接他的是一個巨大的巴掌。

啪——太用力了,方措整個人都被掀翻在地,耳朵裡只剩下嗡嗡嗡的轟鳴,他頭暈目眩,無法思考,嘴巴里有鹹腥味,似乎有血,腦子裡卻只有一個念頭——方牧打他。

方牧的眼睛沒有任何溫度,看他的架勢,似乎是恨不得上前一腳踹死方措。從來沒有見過方牧如此殘暴一面的方子愚,嚇得失了聲。

第十九章

方牧一言不發地將兩隻崽子拎上車,一腳轟下油門。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小旅館,前臺正在磕著瓜子看著電視的胖老闆娘見到他們,說:“哎,退房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