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人發現死在家中。”
遺玉聽了個開頭,見他卡住,為了不掃興,便順勢發問:
“然後呢?”
韓厲攤攤手,“沒有後來了。”
遺玉有些可笑,“這算是什麼故事?”
韓厲也笑,問她:“你猜猜看這人是怎麼死的?”
遺玉隨口就說了兩個答案,“仇殺,謀財害命。”
“再猜。”
“再不然就是死於意外。”
韓厲搖頭,“不對。
遺玉想了半天想不出別的答案,也被勾出點好奇,便虛心討教,“那他是怎麼死的?”
韓厲哈哈一笑,衝她眨眨眼睛,慢悠悠地給了答案:
“愁死的。”
遺玉皺了皺眉,轉眼就明白過來韓厲是在拿她開涮,正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裝作沒聽懂,韓厲已經自顧解釋開來:
“這個人啊,她窮的叮噹響時,想要許多東西,只是沒有錢去買,便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揮霍。可真等到她有錢的時候,先想的卻不是怎麼花出去,而是怎麼將這些錢財保護好,不丟一個子兒,整日整晚的睡不著覺,就怕天一亮,錢財就會憑空飛去,久而久之,她不敢花錢,又害怕丟錢,就守著這筆花不出去的錢財,直接愁死了過去,哈哈哈,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韓厲旁若無人的大笑,在遺玉聽來,無端的刺耳,等他高興完了,才出聲道:
“您究竟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韓厲面色一整,一改方才笑話,“你是不是想插手安陽捕賣災民的買賣。”
聽到有關災民的事,遺玉下意識就想否決,可在韓厲似能洞悉的目光注視下,就是說不出一個“不”字,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為什麼一個個都拿這件事來質問她,她不過是想要安安靜靜地在這裡等李泰回來,不想惹事,也不想生非,更不想在關鍵時期給他樹敵。
那些災民的確值得同情,她也想救助他們,可她拿什麼來救,就憑著頭頂上一個外強中乾的稱號,就憑著李泰對她的寵愛和縱容嗎
“你還不明白嗎?”韓厲慢騰騰地站起身,透徹的目光洞察著她的心思:
“錢,就是用來花的,買你想買的,權,就是拿來用的,做你想做的,若不然,人們還爭什麼”
說罷,他也不管遺玉是否能夠領會,撣了撣坐皺的衣襬,信步走遠。
一席話,字字箴言,迴盪在遺玉耳邊,所謂醍醐灌頂,不過如是。
平霞和平雲目送韓厲離開,小心翼翼地轉頭去看遺玉臉色,見她低著頭,臉上忽晴忽暗,口中喃喃自語,不知說些什麼。
“是啊。。。爭什麼,若是不用他們還爭什麼?”
兩個丫鬟相互推搡了一下,最後還是平霞站出來,乾巴巴地說道:
“主子,太陽大了,奴婢扶您進屋去?”
遺玉彷彿身在夢中,被這不輕不重的一聲驚醒,容顏一煥,猛地從榻上站起身來,嚇了兩個丫鬟一跳。
“平雲,去將孫典軍請過來,平霞,先到書房去給我研墨。”
她走開幾步,才發現丫鬟沒有跟上,扭頭看她們還在傻站著,漾開了笑: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
“是、是。”
平霞和平雲不知她為何心情突然大好,但見她有了笑,也跟著開朗,忙著去遵照她的吩咐。
“施粥?”
遺玉看著面露遲疑的孫雷,一臉理所應當道:
“後天是我生辰之日,借這機會做善事積德,施粥三日,此事交由你來辦。眼下城中災民不少,我先撥給你一千貫錢,若是不夠,你再來管我取就是。”
“一千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