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親又已是如何如何儘量,到後來,兩人終於聯合起來了,他原想著,只要母親和媳婦兒能聯合起來一致對外,他們奪回府裡的管家大權還是有勝算的,哪知道二人很快就給他來個大爆發,你指責我,我抱怨你,甚至還將他也給貶得一無是處,他要是還躺得住,他除非是死人!
三夫人罵海玉景月的同時,孫媽媽已飛快取得傅旭恆的大毛衣裳回來,三夫人見狀,忙接過便要往他身上披去。
不想傅旭恆卻一下子格開了她的手,冷聲說道:“我這樣一個連官位都保不住的沒出息的男人,不敢勞駕三夫人您親自給我披衣服!”
三夫人聞言,既悔且愧,瞧得他這副病容,又忍不住心疼,一張臉子白一陣青一陣的,片刻方賠笑著說道:“不過是在氣頭上話趕話趕出來的糊塗話兒罷了,三爺又何苦放在心上?沒想白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您原就病著,若是再氣壞了,可怎麼樣呢?還是讓妾身扶了您回床上躺著去罷,啊?”說完便要去扶他,卻被他重重甩開了手,——好在他正病著,力氣並不大,所以只是將她甩得微微打了個趔趄,但她仍覺得面子上下不來,不由委屈的紅了眼圈。
一旁太夫人也是又悔又愧又心疼,聞言忙附和道:“是啊,旭兒,牙齒和嘴唇再要好,也還有咬到的時候呢,不過只是幾句氣話兒罷了,你又何苦放在心上?還是快回床上歇著去罷,啊?”
說著也紅了眼圈,哽聲命傅頤恆,“還不快扶了你三哥回床上去呢!”
傅頤恆忙應了,便要扶傅旭恆去,“三哥,我扶您……”
這回傅旭恆倒是沒再摔開傅頤恆的手了,卻也並不就回屋去,而是看了一眼太夫人,又看了一眼三夫人,冷聲說道:“你們原是我最親的人,如今卻一個說我佔媳婦的嫁妝,一個說我沒出息,鬧得家宅不寧的,也不怕傳了出去,御史參我一本治家無方……哦,差點兒忘了,如今御史是再管不了我,也懶得管我了,你們是巴不得我立時氣死了是不是?”他話說得急,本身又因病而氣力不繼,以致這番話說下來,已是氣喘吁吁,搖搖欲墜。
直把一旁的太夫人和三夫人都嚇得夠嗆,忙再次雙雙搶上前,也不管他的掙扎,便七手八腳將他給弄到了裡間的床上去。
而傅頤恆則因臥室到底不是傅旭恆一個人的,也是三夫人的,他作為小叔子不好多待,因此只將傅旭恆扶到床上去後,便退到了外間去。
裡間傅旭恆躺到床上後,平息了一陣,氣方喘得勻了,見太夫人和三夫人怯怯的站在床前掉眼淚,都一副後悔不來的樣子,又禁不住心軟,但語氣依然冷冷的,“正所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如今咱們家父親是早沒了的,那我便是我們這一支的家主,不管是娘還是景真你,都應該聽我的話行事才是,可你們呢?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你們是嫌我們家還不夠亂,是嫌我們在府裡失勢得還不夠,是嫌祖母還不夠生我們的氣是不是?眼見我們在府裡就快要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不說聯合起來一起想法子,一致對外,自己倒先亂起來,豈不知‘攘外須先安內’的到理?你們若是再這樣下去,咱們也不必爭啊斗的了,早早拿了祖母分給咱們那四成家常分出去是正經!但只你們就甘心?母親你難道不想作老封君,景真你難道不想作一品誥命夫人?想想以後,眼前受的這點氣又算得了什麼?”
一席話,說得太夫人和三夫人越發赧顏。
片刻,太夫人方先小聲道:“你說得對,娘以後都聽你的便是……”
三夫人想起之前丈夫待自己的冷淡,忙也不甘落後道:“妾身以後也都聽三爺的!”
傅旭恆見狀,方面色稍緩,道:“既然都說了以後聽我的,那我先就各有一件事要叮囑你們。娘,太后既賜的是郭二小姐給我作妾,那她一輩子便都只能是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