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有什麼法子,不妨先說來我聽聽?”孔琉玥一臉晦莫不明的問道,心裡卻已是約莫猜到他會說什麼了。
見她終於有了幾分被自己打動了的樣子,尹淮安心裡一喜,忙壓低了聲音道:“我這一程子都在想這個問題,覺得如果表妹再‘病’上幾個月的話,只怕永定侯府就該坐不住,就該有所行動了,到時候我再去求求老太太和太太,我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尹淮安這是在暗示自己裝病?孔琉玥暗自冷笑一聲,面上卻依然一副喜怒莫辨的樣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怎樣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呢?大表哥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有大表嫂了!”他難道還會為了她休了尹大奶奶霍氏不成?
如果他真做得出為她休妻之事,霍氏如今也就不可能是尹大奶奶了,只怕他是跟之前珊瑚打的一樣主意呢!
果然就見尹淮安一副難以啟齒為難樣的小聲說道:“霍表姐……霍氏她畢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又才過門短短几月,並未觸犯‘七出’之條的任意一條,我實在找不到休棄她的理由,母親那裡,也一定不會同意……因此少不得只能在名分上委屈表妹一些了,但請表妹放心,我保證你除了在名分上差她一點之外,其他樣樣都比她強,等到將來我襲了爵之後,我再上表為你請封一個誥命夫人在身,到時候你便可以與她平起平坐了!”
“表哥的意思,是要讓我與你作二房妾室嗎?”孔琉玥終於忍不住冷笑起來,先委屈她給他作二房,然後等他襲爵之後,再上表為她請封誥命夫人,他倒是打得好算盤!
本來她之所以答應留下聽尹淮安說話,除了覺得珊瑚的話有理,她的確是該跟他有個了斷以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在看到他的痛苦樣之後,她內心深處竟然會覺得難受。她知道那不是屬於她的感覺,而是屬於原來的孔琉玥殘留在身體裡的本能反應,所以她才會答應留下來,想看看他到底會說些什麼,想看看前身為他付出性命,到底又值不值得。
卻沒想到,他竟會開口讓她裝病,好讓永定侯府提出退婚,然後再與他作妾,妄想坐享齊人之福,這種行為,簡直已經稱得上無恥了!
他難道就沒有想過,她如果真被永定侯府退了婚,尹老太太與尹大太太只會往死裡恨她,她們會同意讓她與他作二房?而就算她們同意了,她的名聲也因此毀得差不多了,朝廷又怎麼會給一個聲名狼藉的人封誥?最重要的是,這就是他回報前身一腔痴情的方式嗎?
孔琉玥問完,不待尹淮安回答,又冷笑著繼續反問:“大表哥以為,我會放著好好的一品誥命夫人不做,而委屈自己敗壞名聲,然後給你作二房妾室,再等一個類似於鏡中花水中月的封誥?大表哥,換作你處在我的立場,你會如何選?還是,這便是你回報琉玥一腔真情的方式,你對得起她嗎?”
孔琉玥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後,她甚至已忘記現在她便是孔琉玥,孔琉玥便是她,而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在為孔琉玥打抱不平了。
好在尹淮安被她說得節節後退,面紅耳赤,並未留意到她話裡的破綻。
孔琉玥將尹淮安說得啞口無言之後,猶不解氣,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道:“大表哥既然當日選擇了辜負琉玥,就該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再來後悔,已經是晚了!大表哥既然已經有了大表嫂,就請好好對待大表嫂,不要辜負了一個,再連第二個也辜負!”說完轉過身,欲叫了珊瑚離開。
冷不防背後卻傳來尹淮安痛苦的聲音:“可是我心裡只有表妹你一個,註定了只能辜負霍表姐啊!”聲音漸漸近了,“我忘不了小時候我們一同吃一同睡的情形,忘不了我教你寫字時的情形,更忘不了我作畫來你填詞時的情形我忘不了的過去太多了,你叫我怎麼做到不辜負霍表姐?”
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