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前身的感情,或許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得多。可她卻利用了他對前身純粹的感情,這簡直就是對前身的褻瀆了,她佔了人家的身體不算,現在連人家的感情也利用上了!
思忖間,尹慎言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覺得大哥哥不會無緣無故說大太太‘以次充好,既要面子,還要裡子’,定是大太太在姐姐的嫁妝上做了什麼手腳!而且經此一役,大太太一定更恨姐姐了,姐姐千萬要多提防著她才是!”
孔琉玥回過神來,迎上她滿含關切的雙眸,重重點頭道:“你放心,我會提防著她的!倒是你,出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麼情況,還是快些回去罷,省得大太太問起來,又帶累周姨娘。”
尹慎言點點頭,又鄭重的說了一句:“無論發生什麼事,姐姐記得還有我一定在!”方急匆匆的告辭而去,轉眼消失在了夜幕中。
這裡珊瑚直至她的背影徹底看不見後,方嘆道:“倒想不到三姑娘竟是如此外冷內熱的一個人!”
頓了頓,又忍不住拍手笑道:“姑娘這一著真真是妙極,對大太太來說,還有什麼懲罰,是比來自她後半輩子要依靠的、平常愛若性命的大爺的恨意,來得更重的呢?”
孔琉玥無意識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尹淮安這步棋,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了?
第六十一回 確定
晚上臨睡前,連日來都奉了孔琉玥之命,領著瓔珞並其他幾個丫頭窩在房裡做針線的謝嬤嬤忽然來了。
彼時孔琉玥正對鏡卸妝,自鏡中瞧得謝嬤嬤滿臉忿忿的進來,情知她必定已聽說了尹大太太以次充好報復她的事,瞪了一旁的白書藍琴兩眼後,方扭頭笑道:“都這麼晚了,嬤嬤怎麼還沒歇下?”
又鄭重的問,“做了幾雙鞋幾雙鞋墊了?嬤嬤是咱們安苑針線最好的,開箱禮又關乎著咱們過去的所有人的顏面,說不得要多勞煩你操心了。”
新婦過門第二日,依例要給高堂敬茶並回贈敬禮,一般都以鞋子鞋墊或是手帕襪子居多,孔琉玥於針線上並不擅長,且也有防著謝嬤嬤那張沒有遮攔的嘴到處說些渾話之意,因此全權委了她,免了她的一應差事,只叫她帶著丫頭們在屋裡專心的做針線。
謝嬤嬤見她問得鄭重,也只得暫時斂去不忿,鄭重的回道:“已做了四雙鞋六雙鞋墊,老太夫人六雙鞋十二雙襪子,取六六大順之意;太夫人四雙鞋八雙鞋墊,取四季如意之意,因此現在統共還差六雙鞋十四雙鞋墊。不過姑娘不必擔心,時間還很充裕,不會誤了事的。”
孔琉玥就滿意的點了點頭:“偏勞嬤嬤了。”說著覷見謝嬤嬤臉上的不忿之色又淡了幾分,方暗鬆了一口氣。
再說謝嬤嬤,原是窩了一肚子的不忿而來的,但人的脾氣跟力氣一樣,都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歇的,她見孔琉玥一臉的平靜,問話的語調也很平靜,不知不覺間便受到感染,也跟著平靜了不少。
但心裡的火氣終究還沒悉數散去,因又皺眉問道:“姑娘,我先恍惚聽得人說,大太太給姑娘置辦了兩個莊子兩所宅子作為陪嫁,但其中一個莊子和那兩所宅子都有問題,且根本值不起大太太回老太太的那個價,是不是真的?”
孔琉玥沉默了片刻,不答反問:“是真的又如何?不是真的又如何?”難道她們還有本事能改變這個結果不成?
“這……”謝嬤嬤被她問住了,片刻方擠出一句話,“若是真的,姑娘可以回了老太太和大老爺,讓老太太和大老爺為姑娘做主……”只是話沒說完,自己就先已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麼不可行,因此越說越小聲,直至徹底沒了聲息。
孔琉玥見謝嬤嬤一臉的不甘,卻沒話可講了,反倒笑了起來,“嬤嬤也不必生氣難過,只要往好的方面一想,譬如之前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