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高堂,因為始終搭著蓋頭,孔琉玥自然看不到傅城恆的樣子,只從余光中看見一身同樣喜慶的大紅袍服,彷彿整個世界除了紅,還是紅。再加上週圍人聲不斷,一直吵吵鬧鬧的,等到進了新房,方才稍微清淨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僅僅才只安靜了片刻,便聽得有女子帶笑的聲音:“侯爺,快挑了蓋頭,讓我們瞧瞧新娘子!”
孔琉玥還有些懵懂,頭上的喜帖已經悄無聲息的滑落了下去。
她頓覺眼前一亮,又微微有些不適應,快速眨了一下眼睛,才看見屋子裡圍了好幾圏的人,幾乎就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只能儘量鎮靜儘量自然的含著微笑任人打量,但眼睛的餘光卻看向了床邊穿大紅吉服的男人。
男人很高,鳳眼斜挑,修眉入鬢,俊朗之間帶著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渾身上下更是若有似散發著一種威儀,遠非尹準安那等清俊溫雅的公子哥兒可比,顯然正是永定侯傅城恆,她的丈夫,如無意外她將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了!
許是察覺到孔琉玥在看他,傅城恆忽然轉過了頭,兩人的視線便在空中交匯了。他的眼睛很深邃,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清明,讓人在對上這雙眼睛時,無端便會生出幾分無所遁形的感覺來。
被這樣一雙眼睛的主人抓包了她偷看他的事,孔琉玥的心猛地一跳,忙忙低垂下了頭去,心裡卻反倒平靜了下來。
說她以貌取人也好,說她是外貌協會的也罷,總之傅城恆還算賞心悅目的外貌,的確讓她緊張的心平定了不少,雖然他看起來有些不太好相處,但她又不求什麼濃情蜜意,只希望能與他互相尊重,應該不會太難罷?
在人們此起彼伏的讚美聲中,喜娘捧了酒上前,對著傅城恆和孔琉玥笑道:“請侯爺和夫人飲合巹酒!”
傅城恆便矮身跟孔琉玥並肩坐了,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孔琉玥見狀,也將手裡的酒杯送到嘴邊,一口氣喝掉裡面的酒,頓時她的五臟六腑都跟著火辣辣起來,饒是她再怎麼強忍,也不由得皺起了臉來,若不是考慮到屋子裡還有很多人在,她甚至想把舌頭伸出嘴外了。
傅城恆看在眼裡,眸底不由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吩咐一旁的丫鬟道:“給夫人倒杯茶來”
周圍的人便都起鬨笑道:“瞧瞧咱們的新郎官兒,生怕把新娘子嗆壞了。”
又有人笑道:“賓客們還等著侯爺換了衣衫好去敬酒呢,我們還是到花廳裡去坐罷!”
除了屋裡伺候的丫鬟們,其餘眾人包括喜娘在內,便都笑著魚貫退了出去。
等到眾人都走光之後,傅城恆忽然沉聲道:“服侍我更衣!”
孔琉玥心裡一跳,有些吃不准他是在和她說話,還是在跟丫鬟說話,正怔忡之際,就見他已大步走進了屏風後的隔間,又有兩個丫鬟也跟了進去,估計裡間便是淨房了,她方暗自鬆了一口氣。
讓她給一個今天才第一次見面,連頭帶尾相處一個時辰都不到的男人換衣服,她寧願再穿越一次!
又有丫鬟上前給她前禮,“奴婢曉春,見過夫人。”指著旁邊另一個丫鬟,“這是知夏,方才服侍侯爺去淨房的是暮秋和晚冬。夫人累了一天了,不如這會子先由奴婢二人服侍著卸了妝,換件衣衫,再淨淨面可好?”
孔琉玥打量她二人一眼,見她二人都穿著一色黃綠色的比甲,頭上簪著大紅的絹花,只不過一個容長臉,一個圓臉罷了,因此點了點頭,“嗯。”
二人便攙扶著她去了另一側的淨房,脫了外面的鳳冠霞披,換了一身早已準備好的石榴紅織金緞子鳳穿牡丹紋樣的衣衫,又將她的一把青絲綰成了靈蛇髻,插了一支赤金點翠的鳳凰步搖,再服侍著她淨完面,擦了手,方扶著她復又回到了外面。
就見傅城恆也已經換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