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個時候,二叔公若是還不知道大勢已去,就真只有蠢死了。
當下雖有些不情願,也有些拉不下面子,但仍訕訕應了一句:“但憑老嫂子吩咐!”
自有傅希恆知機,忙忙淨了手去取了族譜來,當著眾族老的面兒,由世子傅鎔暫代族長之職,將傅旭恆的名字自族譜上勾了去。
這一次,任憑傅旭恆如何再哀求再哭叫甚至於揚言要尋死,老太夫人都再沒看過他一眼。
不但沒再看過他一眼,還在命傅希恆和傅頤恆送走了眾位族老之後,當場喝命:“來人啦,將這個私闖民宅的宵小給我拿下,再拿了侯爺的名帖即刻送到五城兵馬司去,就說此人潛入我們家中行竊,萬幸被當場拿住,讓韓大人看著辦!”
一席話,說得傅旭恆當場癱倒在了地上,五城兵馬司那可是傅城恆的老地盤,老太夫人又親自交代要讓現任掌司韓遠關‘看著辦’,且那韓家的人向來與傅城恆孔琉玥交好,他這一進去,還能再活著出來嗎?
當下又要哭求老太夫人,卻被身強體壯的家丁堵住嘴,拖死狗一般拖出了祠堂,很快便送到了五城兵馬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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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被家丁們堵住了嘴,卻猶“嗚嗚嗚”個不住,想再如法炮製哀求得老太夫人再一次原諒的傅旭恆被拖死狗一般拖出祠堂,不管是屋內還是屋外的人,都禁不住暗自鬆了一口氣。
但隨著二夫人的驚呼聲“祖母,祖母,您怎麼了……”再次響起,眾人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兒,忙都循聲望過去,整好就看見了老太夫人直挺挺往後仰的畫面。
眾人都唬了一跳,傅希恆和傅頤恆已不約而同搶了上去,“祖母,祖母……”急喚了幾聲,見老太夫人都沒有知覺,傅希恆忙又叫道:“快請太醫,快請太醫去!”
“是!”有婆子慌慌張張應了一聲,轉過身便小跑而去。
孔琉玥忙也搶了上前,請傅頤恆退後些,自己代替他攙住老太夫人,趁機給老太夫人把起脈來,卻覺老太夫人的脈象極其紊亂,竟隱隱有中風的前兆,不由緊鎖起了眉頭。
眾人正自慌張之際,方才應聲而去的婆子又折了回來,面帶喜色的屈膝稟道:“王爺和王妃娘娘來了,隨行的還有太醫院的孫太醫。王爺聞得老太夫人暈倒了,說為了節省時間,他和娘娘就不過來了,直接帶了孫太醫去樂安居,請爺和夫人們趕緊送老太夫人回去。”
傅希恆聞言,忙命人備軟驕,又轉頭與孔琉玥商量,“大嫂,祠堂這邊一團亂,又點著供奉祖宗的香火,半點大意不得。勞煩大嫂先與落櫻侍奉著祖母回屋瞧太醫,我和四弟留下來善後,待這邊安排妥了,即刻趕過去。”
孔琉玥正有此意,沒想到傅希恆就先說了出來,因忙點頭道:“如此就有勞二弟了。”
正說著,婆子抬了軟轎來,傅希恆忙抱了老太夫人到上面去躺著,孔琉玥則自丫鬟手裡接過厚厚的褥子,與二夫人一道將老太夫人給裹得密不透風后,一行人便急匆匆往樂安居趕去。
一時到得樂安居,果見晉王與晉王妃已在那裡候著了,一瞧得一行人進來,都起身迎了上來。
晉王妃因急聲問道:“祖母怎麼樣了?”她面色慘白,眼窩深陷,整個人瞧著憔悴了許多也消瘦了許多,顯見得這陣子過得極不好。
孔琉玥先吩咐人將老太夫人抬進臥室後,方急喘著回答晉王妃道:“祖母應該是急火攻心才會暈倒的,我先已粗粗給她把了一回脈,脈象極其紊亂,隱有中風的前兆,怕是……”
旁邊的晉王見她喘得厲害,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忙命一旁的丫鬟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又趁她喝茶的空檔小聲安慰已經哭了起來的晉王妃,“阿如’你不要擔心,祖母吉人自有天相,必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