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林迅喬凝著一張臉,將幾位丫鬟婆子一一叫來分別問話。覽月閣裡接觸過衣服的人只有紅歌、香雪和香霖,紅歌自是不可能害自己,而香雪和香霖是一起去浣衣庭拿回晾洗的衣服,又一起回的覽月閣,中間相差不過十來分鐘,沒有可能動手腳,暫時排除嫌疑,但還有待觀察。
院裡的其他丫鬟婆子好像也沒什麼可疑,不過也不排除已經被人暗中收買,這一點還得讓元一元二悄悄查探。
如果自己院裡的下人沒可疑,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衣服在浣衣庭裡就已經被人暗中動過手腳了,這樣一來範圍就擴大了,基本上全府的女人都有嫌疑。
她已經將衣服交給周嬤嬤讓她出府找行家辨認,看那些繡花是否原本就存在。如果是後加上去的,能否查出那種繡法,又有哪些人會這種繡法。畢竟如此精湛的繡工,應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不管那個人或那幾個人是誰,肯定都是與蔣婧容裡應外合,才能設定這個精密的局。一環扣一環,看似偶然,但所有的偶然聯絡在一起就成了必然。
周嬤嬤下午回府就帶來了好訊息,那些繡花的確是後加上去的,不過這種繡法很普遍,一般的閨中女子都會。但幾位行家均誇其繡工精湛,巧奪天工,以前從未見過,看起來像是家傳手藝。
深夜,平國侯府眾人酣睡正香。三條敏捷的身影悄悄地潛入浣衣庭尋找蛛絲馬跡。這三人正是林迅喬和元一元二。
整件事的突破口就在那件衣服上,只要找到了繡花的人,順藤摸瓜,不怕找不出與她接頭的其他人。
元一元二將熟睡中的浣衣庭眾人用迷藥加深了睡意,三人輕手輕腳翻箱倒櫃式地搜查起來。
終於在一個婆子的包裹裡找到了一卷還沒用完的淡紫色纏金銀絲線,與那些朝顏花的繡線如出一轍。
林迅喬暗中記下這個婆子的名字,與元一元二將一切恢復原狀,然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暗夜中。
那頭季知妍回房後,也一直在思索蔣婧容要毀壞季知行名聲的理由。她認真地回想這二人幾交見面的情形:
第一次是在府裡舉辦的賞梅宴上,兩人玩投壺,均投出了八支箭的好成績。只因為如此便要大費周折地害她名聲?顯然不是。
第二回是去年臘八在大佛寺,回府的路上她們還巧遇了瑞王府和公主府的人,其間季知行與蔣婧容並沒說過話,更無任何衝突,自然也不是這次結的仇。
第三回是兩府人相互拜年送禮,季知行與蔣婧容還頗為友好地交換了年禮,無爭執,無吵嘴,也不是這次。
最近的一次是上個月在姻緣廟,季知行與蔣婧容在籤文處遇見,兩人還笑著打過招呼,看上去並不像有罅隙的樣子。過了不久,廟裡發生 亂,她就與季知意等人慌忙地跑出廟外,還與蔣婧容一起躲避到京畿衛那兒。而這時季知行還被困在廟裡。
接著發生了什麼?季知妍直覺肯定與此事有關,便努力回想後面的事情。接著好像是紅歌跑了出來,不知道跟瑞郡王說了些什麼,然後瑞郡王一臉緊張地跟她進了廟,應該是去搭救季知行了。
對了,季知妍雙目霍然一亮。那時自己就站在蔣婧容身旁,無意中好像瞧見過蔣婧容當時看瑞郡王的神情有些不對,她當時以為蔣婧容是受到驚嚇,這會想起來那眼中分明是藏了幽怨的。
她又倒回去仔細想了前三次季知行和蔣婧容見面的情形,除了互送年禮那次,每次瑞郡王都在場。
依她所認識的蔣婧容是個自視矜貴的名門嫡女,在賞梅宴上居然主動挑起話頭與男賓賽對子,現在看來應是為了引起瑞郡王的注意才是,就像自己一門心思地想讓福郡王多看自己兩眼一樣。
而在大佛寺巧遇瑞王府的人,離去前蔣婧容偏頭看去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