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大環節呢,眼下所見,這個老鬼商學義,是不是正在進行那種傳說中的煉丹?難道修真是一直就存在的?即使在文化大革命這樣一個大風暴中,仍然有人躲在像三間房這樣環境惡劣的地方偷偷地修煉不成?
“這味道真好聞,不像是那種又苦又難聞令人作嘔的中藥。”龍小井抬頭望著商學義說道,他這樣說其實是想從商學義嘴裡套些話出來。
商學義是何等人啊,怎麼會輕易把事關他重大秘密的重要話讓龍小井套了去。他那一雙蒼勁的、深邃的、銳利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龍小井的眼睛,語調悠悠地說道:“千百年來,人家都說良藥苦口,這句話反過來理解就是良藥必須苦口、只有苦口的藥才可能成為良藥。可我不這樣認為,我的主張是,真正的良藥,不應該是苦的,而應該是甜的。”
“良藥是甜的?!”錢富貞聽了這話,先瞪大眼睛喊了一聲。她生病時吃過的那些中藥湯,喝到嘴裡可是苦苦的,味道怪怪的,怎麼也咽不下去,只喝一小口,就忍不住想嘔吐。
這會兒,錢富貞已經證實白鬍子老頭的身後沒有那個鬼才會有的大窟窿,所以心理上和精神上放鬆些了,對這個頭白白而臉龐紅潤的老頭子有了一點“人”的概念,所以她也敢問些話了。
“閨女你不信是吧,呵呵,那好,那好,你來嚐嚐我的藥吧。你嚐嚐就相信了。”說著,商學義揭開那個奇形怪狀的鍋上面同樣是奇形怪狀的鍋蓋。從他拿鍋蓋的動作可以知道,這鍋蓋有些分量。
鍋蓋一揭開,龍小井,錢富貞,立刻都把脖子伸過去看,熱氣升騰撲面而來。龍小井只見這鍋裡,有小半鍋深紅色的液體,這液體很稠很粘,看上去,像是北京大街上小販蘸糖葫蘆時熬的“糖稀”。
小半鍋深紅色的糊狀液體,由於小爐子文火慢慢烤炙的緣故,此刻正輕輕地冒著泡泡,泡泡一鼓一破,出輕輕的咕嘟聲。
商學義起身,到他睡覺的東面裡屋,拿來一個瓷酒盅和一個竹子做的小勺,彎下腰來,用小竹勺從鍋裡面舀“糖稀”,那“糖稀”被勺子舀起後,下面拉起長長的絲。商學義把小勺挑得高高地,先讓下面的絲滴落到酒盅裡,最後才把勺子裡的“糖稀”倒在酒盅裡。
這一小勺,正好一小酒盅。
商學義把盛滿“糖稀”的酒盅放到小桌上,對錢富貞道:“閨女,稍等會你再拿杯子喝,小心燙著。這東西可是比開水還要熱得多啊。”
龍小井看著酒盅裡那深紅色的、類似琥珀半透明的液體藥,便知道它大有名堂,笑著對老鬼商學義道:“老爺爺,能不能給我一杯嚐嚐?”
商學義笑眯眯的眼睛望定龍小井的臉,道:“不行啊,這可不能給你嘗,因為這一鍋,是專給小女孩子熬煉的。面前這個小閨女,她正需要它。而你,吃了它會不好的,呵呵。”
龍小井聽了,心中格登一聲:這個叫商學義的白鬍子老頭為什麼這樣說?難道他平日裡煉的不只是一種藥,而是多種藥?從他剛才的說法裡,他煉的多種藥,是適合不同身體情況的人用的?
嗯,嗯,有名堂!有大名堂!這個商學義老鬼,看來真的是造化不淺呢!自己還真要設法嚐嚐他煉製的適合自己的那種藥……
龍小井看著鍋裡,想著別處,心想商學義那些給男人們炮製的都是些什麼玩藝?自己這身上,毛病可是不老少啊,喝北京那位老中醫配的六味保健茶,雖然是管用,可也沒把根給治了,這商學義炮製的東東,能不能對自己的身體有好處?
又作進一步想,龍莊子裡的老人們生病長災,孩子感冒燒,還有兩個失去那種男人功能的年輕男人,商學義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他為什麼不去揚救死扶傷的革命人道主義,而是自己閉關自守把藥藏在無人敢至的三間房裡?
再作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