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柏景行被識破,你們還是惹怒了西帝。恕我直言,西帝可不比我們陛下這般好脾氣。”林長曄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嘴。
“長曄,你夠了!”林長卿見弟弟不但不安撫柏康之的情緒反而火上澆油,忍不住打斷他。
林長曄挑了挑眉,又換了個話題:“長樂王,你口口聲聲要陛下救你兒子,你希望我們怎麼救?”
柏康之道:“老朽請求陛下恩准,讓我兒留在渤海國。”
“唉……”林長曄無奈地笑道:“長樂王怕是有所誤解。首先,高昌國是我國最重要的盟友,不宜得罪。其次,西帝是個沒臉沒皮的,你以為崇巒躲在渤海國,她就不敢跟我們要人了?我不怕告訴你們,連我們的禁軍中都有她的眼線,她有什麼不敢做的?”
“啊這……如此說來,東帝陛下也不能保全我兒?”柏康之嘴上應著林長曄,眼睛一直瞟著林長卿。
“康之,你如何斷定太子到了高昌國一定有性命之虞呢?”林長卿終於發話了。
“陛下!高昌國乃虎狼之國,西帝更是殘暴不仁,聽聞她曾一日殺七百餘人,河水淨赤。我兒若是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
,!
“那是從前。她在河西郡推行變法的時候,有人刻意阻撓擾亂國政,她不得以才大開殺戒。”林長曄道。
聽到林長曄這麼說,柏康之心裡更慌了:“西帝的來信中稱,拜崇巒為相也是為了變法。她每次變法都要殺那麼多人嗎?那崇巒豈不是會成為很多人的眼中釘?再說,不瞞東帝陛下,西帝信中‘欲拜長樂國太子為相’的說辭,老朽一個字都不信。”
“那你說她是為了什麼?”林長卿問。
柏康之卻不作聲了。
林長卿更為不解,道:“你怎麼不說話?”
“噗,”林長曄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清了清嗓子,說:“想必是長樂王難以啟齒,那我替你說如何?”
“西帝是個暴君,不可能突然轉性,所以她要你兒子去高昌國一定不是為了推行仁政,而是別有用心。至於是什麼用心嘛?要麼她想以太子為人質,動搖長樂國的國本。要麼就是……”林長曄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笑了:“傳說西帝私生活極其淫亂,後宮面首不計其數,還時常派人到民間擄掠美貌少男。如今兩次派人上門來討要你的長子柏崇巒,想必是聽聞他生得眉清目秀、玉樹臨風,想要佔為己有。”
幾句話說得林長卿不禁嘆氣,他沒想到那些詆譭鄭安雅的謠言竟如此深入人心,連柏康之這樣的賢者都對其深信不疑。他寬慰道:“康之,這些都是別有用心的人為了詆譭西帝的聲譽而故意散佈的謠言。你說她殘暴朕不反駁,確實她的有些做法朕也看不慣。但在私生活方面,朕堅信她不會亂來。”
柏康之正要辯解,卻聽內侍來報,說高昌國特使武信君前來拜見東帝,而且特別提到了想見長樂王。林長卿思慮片刻,同意了。
房如樨入了殿,給在場的林長卿、林長曄和柏康之夫婦分別行了禮。由於他是西帝的封君,與小國君主地位相當,因此林長曄和柏康之夫婦都回了平輩禮,柏崇巒則給他行了晚輩禮。
禮畢,林長曄笑著說:“武信君來的正是時候。”
房如樨也笑道:“東帝陛下,外臣奉我主之命出使長樂國。來到長樂國境內卻聽聞長樂王不在國中,而是到了渤海國。君命不可違,外臣只好冒昧前來叨擾陛下了。”
林長卿笑道:“叔叔一路辛苦,請坐。”
聽到林長卿管房如樨叫叔叔,長樂王一家三口都一臉疑惑,他們只知東帝的母親是神族,竟不知道他與武信君也有親緣關係!柏康之父子表面鎮定,心裡不住地盤算著:東帝的父親是一千多年前早已駕崩的古渤海國國王,從未聽聞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