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管束較為嚴格,阮飛瓊也怕了,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娘要我把蓉兒許給景楓,我不願意,說景楓不好,大嫂就聽見了。”謝氏原本抽抽噎噎的,此刻變成了嚎啕大哭。
阮向賢沉聲道:“去跪祠堂。”阮飛瓊愣住了,謝氏也停住了哭聲。阮向賢道:“忤逆母親,視為不孝,出言頂撞大嫂視為不悌,不孝不悌,難道不該跪祠堂嗎?”阮飛瓊傻眼了,這回家歸省還要跪祠堂?
容氏趕緊求情:“這有什麼,說開就好了,哪裡需要跪祠堂。”阮向賢站了起來:“這事沒商量,跪滿兩個時辰,就算你出了嫁也是我阮家的子女,阮家的家訓管得了你。”說的踱步出去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阮飛瓊到底還是不敢無視母親的話,去祠堂跪了,楚文軒還好,是瞭解岳父和自己媳婦的脾氣的,嘆了口氣沒說什麼,楚秋蓉和楚秋明卻是為母親擔憂,本來兩個人和阮臨湘阮靈珠阮靈鳶阮予晴聚在一起說話,乍聞此事都不敢置信,阮靈珠阮靈鳶識趣的走了。
阮臨湘問哥哥:“怎麼回事,姑姑怎麼會被罰?”阮卓穎也不知情,不過在他看來,依祖父的脾氣,這也沒什麼稀奇的,只是怕落了姑父與表弟的面子,拉著楚秋明私下勸慰去了。
阮臨湘對阮予晴道:“咱們去看看姑姑吧。”阮予晴有些猶豫,不過想到姑姑對自己很好,便咬咬牙應了,阮臨湘和阮予晴偷偷藏了兩個棉墊子和一本書,偷偷溜進了祠堂。
容氏剛走,阮飛瓊筆直的跪在祖宗牌位前,阮臨湘偷偷叫了聲:“姑姑。”阮飛瓊回頭一看,也吃了一驚:“你們倆怎麼來了。”
阮臨湘溜了進來:“我給姑姑帶東西來了。”說著把棉墊子和書掏了出來:“姑姑跪在棉墊子上就不疼了,還有書,反正祠堂裡也夠亮,姑姑權當打發時間了。”
阮飛瓊被惹笑了:“你們倆想的怪周全的。”阮予晴將姑姑扶了起來,把棉墊子塞了進去,道:“雖說天氣漸暖了,可夜裡到底是涼的,姑姑當心落下了病根。”
阮飛瓊感動的拉著兩個人的手:“姑姑真是沒白疼你們。”阮臨湘嘻嘻笑道:“姑姑這是哪裡話,孝敬姑姑是應該的。”
兩個人到底不敢多留,說了幾句話就偷偷溜走了,阮飛瓊嘆了口氣,看著膝下的墊子和手邊的書,還怪自己偏頗,一樣的侄女,怎麼不見靈珠和靈鳶來,話真是沒錯,什麼樣的娘教出什麼樣的閨女。
☆、第二十三章 祠堂夜談
阮臨湘和阮予晴送來的墊子阮飛瓊雖用上了,但到底不敢看書,她跪在那裡思考著父親的用意,父親身為帝師,揹負了很多東西,所以他註定成為不了一個優秀的父親,有時顧慮太多,考量太多,做事也就有些反常,她想父親說不定會找她來談一談。
果然,知父莫若女,後半夜,阮向賢一個人來了祠堂。阮飛瓊叫了聲爹,阮向賢看看女兒,嘆了口氣,伸手將女兒扶了起來:“瓊兒,你是不是怨爹了?”
阮飛瓊跪的兩腿發麻,坐在椅子上,但眼神依舊清明:“女兒只是不明白,為何要護著大嫂?二嫂三嫂也就罷了,為是麼是大嫂?”
阮向賢挨著女兒坐下,沉默半響,開口卻問道:“瓊兒還記不記的沈姨娘?”
沈姨娘是阮飛瓊祖父的姨娘,是最受寵的姨娘,阮飛瓊一驚,當時沈姨娘的事鬧得很厲害,沈姨娘出身良家,雖說做妾,但身份還是高出一等的,當時的阮家家主也是帝師,文采卓然,才華橫溢,一股子清高,最喜歡和人吟詩作對,偏偏沈姨娘就會這一口,所以寵的很厲害,鬧出了很多事。
後來當家老太太發了怒,將沈姨娘給賣了,阮家家主雖有些不高興,但在他眼裡,一個妾而已,雖說喜歡,可也犯不著和自己的母親過不去,所以也就算了。
可那沈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