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一個與道官有著血海深仇的人,居然與位列道官頂層的人結成朋友,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斬風問心無愧,原本就沒有打算隱瞞任何人,見靈眸中充滿了驚訝、質問、懷疑,直率地應道:“他沒有參與當年的事情,我也相信他。”
“你……”硯冰的身子在顫抖,顫幅越來越大,整個人都彷佛被電擊一般,驚愕的目光在瞬間,被突然湧起的狂怒侵入了,喉嚨裡出歇斯底里般的尖叫聲:“道官的話怎能相信?他們是騙子,是劊子手,是惡魔!不要被他們騙了,他們的話一句也不能相信!”
斬風驚呆了,看著美麗的身影,了瘋似的咆哮和謾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快他就完全諒解了,換做是朱雀皇帝站在面前,他也許會有相同的反應,當年的血仇太沉重了,任何觸及那傷口的舉動,都會帶來巨大的迴響。
幽兒被嚇著了,臉色蒼白,滿眼懼意,畏縮在斬風的懷裡不敢動,心裡納悶,為甚麼平時美麗的冰姐姐,會變成惡魔般的人物。
狂叫聲驚動了院外的人,掌櫃徐凡帶著人衝入院子。
黑影悄然沒入廊下的陰暗處,並沒有走遠。
“沒事吧?”徐凡隔著門大聲問道。
斬風看了一眼硯冰,走到門口應道:“沒事,不必擔心。”
這裡是滄浪社的秘密據點,任何會引起外界注意的事件都是大忌,因此主管兼茶舍掌櫃的徐凡,還是推門走了進來。
他先抬眼看了看斬風,青年的氣質,與弓弛和藏劍描述的果然一樣,暗暗點了點頭,接著又望向硯冰,現她的身子在微顫,好意問道:“硯團長,怎麼了?”
“請你出去,我們有話要說。”硯冰冷冷地望向斬風。
語氣冷得像冰,刺得徐凡很不舒服,但硯冰的身分和實力,都不是他能應付的,因此尷尬地笑了笑,急步退出了屋子,帶著夥計回到前面的茶舍。
硯冰怒氣未解,再次把矛頭指向斬風,不悅地問道:“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難道我說的都是廢話嗎?”
斬風凝視著她一言不,似是一根木頭,忍受著一切指責。
硯冰迎著目光望去,身子猛地一顫,整個人忽然平靜下來,斬風眼中的憐憫和溫柔,讓她說不下去了。
“姐姐,我片刻也沒有忘記家門的血仇,永遠不會忘記,所以我會去刺殺朱雀皇帝。”斬風的臉上溢滿殺氣,虎目含霜,冷得連身邊的幽兒都縮成了一團。
“可你為甚麼……”
“你見到赤瑕璧就知道了,他不一樣,他是唯一不穿道袍的道士。”
“不穿道袍!”硯冰呆了呆,很快就明白話中未說完的意思,一個連道袍都願意放棄的人,說明他本身對道士的身分並不看重。
“他沒有參加過當年的事,我信。而且,這一次去參加大道法會,我現當年的事情並不簡單,其中似乎還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如果現在就殺人報仇,那些躲在幕後的真正凶手會逍遙法外。因為我要查、要等,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大白,我再下手報仇不遲。”
斬風一口氣吐出心中的話,心情輕鬆了許多。
硯冰恍然大悟,立即深感後悔,不應該以剛才的態度對付人界的唯一親人,頭微微垂下,幽幽地道:“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姐姐的心情我能理解。”斬風扶著她坐回原位,深沉地道:“換成是我,也會這樣,不能讓親人們白白地死去,仇一定要報,絕不留情。”
“我幫你。”硯冰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呼!”幽兒誇張地長吐了口氣,嬌笑道:“終於不吵了,嘻嘻,真好!不知哥哥將來娶了嫂子,會不會也吵架?”
兩人都愣住了,斬風一臉尷尬,硯冰雖然未嫁,